“那……谁要这个公主?”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尉迟循毓拍了拍三弟的肩膀:“三郎,你年纪也不小了……”
“长兄未娶,弟佬岂敢?”
脸皮一抖,尉迟循俨顿时毛骨悚然,这光景的公主,含金量低到令人发指。长孙皇后那是打算把宗室中庶出的女子都封了公主,然后“和亲”给勋贵。
一个公主保底三十万贯,比照当年琅琊公主嫁给邹国公。
而且长孙皇后还很有理由,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的钱不像以前那么值钱,三十万贯比照旧价,很厚道,很仁慈。
“你二兄现在在哪里?”
话锋一转,尉迟循毓看着老三,眼神很真诚,大概是有点想他的二弟了。
尉迟循俨眉头一挑:“二哥刚回洛阳,新南市如今事情多。”
“成家立业,他现在业务多,正该有个女子管家。”
“大哥说的对。”
而此时,刚从长安返回洛阳开工的尉迟循寂,正忙着清点粮仓中的夏粮。
天气还热,却不知怎地,一股凉意上头,让尉迟二郎哆嗦了一下,有了一股尿意,便将手中的账册一放,对副官道:“内急,去去就回。”
“二郎且去,下走在这里守着。”
原本副官属吏就因为尉迟循寂的出身相当恭顺,但自从长安城陡然冒出来一个大事情之后,这些个在京城长了一百个心眼的官吏,都是越发的恭敬。
谁叫上官尉迟二郎未曾婚配,而现在满大街的“公主”等着批发等着叫卖呢?
尉迟循寂前脚刚走,就有个小吏凑到副官身旁小声道:“哥哥,你说二郎这一回,会不会尚个公主?”
“这谁说得清?程二郎倒是运气好,如今‘弘文阁’里能有一把交椅,他现在放个屁都是香的。原本落拓的驸马,如今成了爷。”
“驸马爷么。”
不过程处亮本身就有特殊性,他老婆的公主含金量高得多。在皇帝那里过关斩将的几率相当大,最重要的一点,程家内斗已经闹的路人皆知,程三郎跟程家根本是两回事,程处亮这光景只要自己不掉链子,“弘文阁”内厮混就是铁板钉钉。
哪怕他是个武人身份。
京城洛阳,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却也少不了鸡毛蒜皮的八卦。
连贩夫走卒都在点评,哪个公爷要续弦,哪个公子要娶妻,至于八十老翁尚能硬否,也成了诸多谈资。
十八的公主下嫁八十老翁,也不是不可以讨论的事情。
兴许下嫁之后五个月就给生个大胖小子呢?
京城还能清闲快活,而此时,扬子江两岸的诸多州县,火并械斗,已然成为了家常便饭,只因有些地方,按照公推,只允许出一个“院士”。
恶狗争食的直接后果,顷刻间显露在了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