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瓦哈’好了。”
“嗯,有劳。”
会馆内有些安静,关中汉子大多沉稳,略微喝了一点苦到眼睛圆瞪的咖啡,有个中年人抖了抖袖袍:“这‘卡瓦哈’真是苦的骂娘。”
“加糖么,加糖就不苦了。”
“苦了好,苦了提神。这物事,也就西军给大兵配着。那豆子贵的要死,在岭南都能当钱使。”
众人说着,却听一人咳嗽一声:“‘华润号’那边买的河中消息,都看过了?”
“看过了,窦公,有甚说道,讲讲?”
“对,窦公,讲讲。”
“那就讲讲。”
“窦公”于是看了看周围,道:“河中北地要是种麦,一亩能出八十斤。不算多,但在河中,够了。”
众人纷纷点头,就河中那点人口,突厥人跑的比兔子还快,留给唐朝的人口,有没有原来的一半还两说呢。
典型的“地广人稀”,还特么没什么人折腾。
放中原的话,那真是优质条件,但在河中,就是场冒险。
“要是引水呢,这产量,我看能翻一番。就是河中入冬,难熬,比辽东都难熬一些。”
“那消息上说,不是还能种棉花吗?”
“种是能种,可眼下最好的棉种,都在河北。朝廷未必会愿意让良种流入河中,都知道套种好,可这也得能过手才行。”
“别说棉种,就咱们现在这杯子里的物事,你瞧见交州人弄去天竺没?李交州杀人可不手软,你要是敢在东天竺种‘卡瓦哈’,包你死全家。”
“这要是朝廷能占住了东天竺呢?”
“那就是两说了。中国之内,有甚不好做的。”
听着也是微微点头,这其中的区别,大了去了。
“我看啊,可以搞搞。咱们关西的乡党,得找门路。隆庆坊那里,可以走一遭。我可是听说,那张梁丰这几个月,都是住在……”
“住口!”
有个老汉顿时跳了起来,连咖啡都洒了一地,急急忙忙地冲过来,指着乡党吼道,“你他娘的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口无遮拦的也是一个激灵,连连给自己打了几巴掌,额头上冒着冷汗,冲老汉道:“多谢窦公,多谢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