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等他爹出来时,姓张的衙役见没什么事,和牢头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
手续都办完了,牢头便让良臣留在外面等,自己拿了一叠文书往刑房交对。
门口有长凳,是供接人坐的。良臣没坐,站在那里不断朝牢里张望,有点埋怨狱卒手脚太慢,不快点把人带出来。
又时而担心爹和大哥是不是在牢里“吃教训”,被人家欺负了。
良臣不是愣头青,牢里的黑暗,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现在就盼爹和大哥是老实人,进去后没有招惹到那些狱霸,要不然,良臣挺担心自己见到的会不会是个伤痕累累的老爹。
后世还好些,这会,可不讲究什么犯人权利。
爹和大哥真要叫人收拾了,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就这么提心吊胆等了半柱香时间,良臣终是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见到一个狱卒拖着老爹出来。
“爹!”
良臣惊喜交加,赶紧上前扶住他爹。
“良臣,你回来了?”魏进德见来保他的竟是小儿子,愣了一下也是喜出望外。
“我昨天回来的,听张嫂说爹和大哥被抓来县里,这不起早就过来保你们了。可他们只让我保爹,不让保大哥,说大哥惹了县尊,要多关几天…”良臣一边和爹说保人的事,一边向那提人的狱卒道谢。
狱卒摆了摆手,拿着钥匙去了公房。
“爹,我见着二叔了,二叔现在小爷东宫当差呢…”
良臣扶着他爹出了院子,准备将二叔的事简单说下。回来的路上,关于二叔的事情,良臣早就想好怎么说了。
可刚说两句,他爹却打断了他,“你二叔的事回去再说,你身上可带了钱?”
“有。”
良臣松开手,从怀中摸了一把碎银子和几个铜板递给他爹,不解道:“爹,要钱干什么?”
魏进德没接银子,而是让良臣现在就去外面买点酒菜过来。
“做什么?”良臣愣在那里,就算接风也得回家啊,哪能在这里。
魏进德一脸担心的朝牢房一指,低声对良臣道:“你大哥一个人在里面,我不放心,送点酒菜进去,里面的人就不会再打你大哥了。”
“噢。”
良臣听后没有多想,牢房这里是可以送酒菜进去,不但酒菜可以进,衣物啊,生活用品的都能递进去。前提是给狱卒一点钱。当然,凶器什么的是不能带进去的。
老爹的想法也是正常,牢里肯定狱霸之类的生物存在,这些人在里面闲得没事,专门欺负“新人”和老实人,如此才能弄些额外油水。
这就跟兵营里老兵欺新兵一样,手段上或许不同,但本质上差不多。
“那爹你在这等着,我就这去买。”
良臣当然希望大哥能在里面过得好些,不被人家欺负,当下就要去买酒菜,然而走了两步却觉不对,回身问他爹:“我大哥是不是叫人家打了?”
“没,没。”魏进德知道小儿子脾气,怕他乱来,忙岔开,“你别多问了,赶紧去买。”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