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抚顺视察时,魏公公认为当下局面有被瓦解的危险。他认为,关内的朝廷之中,不分内外有着广泛的反对皇军及他老人家的集团存在,这些人把持高位,对朝局和不明真相的百姓们有着十分的影响。
“阴谋集团的首要目标就是咱家,他们通过打倒咱家从而打倒整个皇军,破坏辽东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
“宫中的大小太监很重要,如果这些人与咱家为敌,终日在皇爷或东宫那边刮咱家的歪风,那用不了多久,咱们辽东呐就会变颜色。中国历史上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嘛,上面一变,就全都变了。”
魏公公对敌对势力的手段认知的十分清楚。
有一次他对宋献策不无真心说道:“咱现在辽东干的这些事情,朝廷里面接受不了,马上要进行的关东大演习他们也接受不了,为什么呢,因为我活着就是他们最大的威胁...要是将手中这点兵马拱手让给他们,我及皇军的许多先烈付出的精力和牺牲就付禇东流了。”
“当然,我个人肯定是没有私心的,但我一想到要按他们的走法重新回到老路,我就见不得。他们想要整倒我,无妨,大胆来嘛,只要皇军将士听咱的,咱就坚决不让他们得逞!”
“我们的太监当中,有很多人啊打小就进的宫,他们在内书堂学习,根本没机会接受人民群众,书读出来就分配当监丞、少监,成了老爷。对付这些人,咱不能跟他们讲什么斗争,咱只能整他们。”
立花道雪作为直接审讯刘时敏的宪兵队负责人,在审讯上颇是下了苦功。担任其助手的是原宁远伯府家将的沈炼,此人在十年前曾和魏公公有过短暂的相处,后来李成梁被召回京后他便在李如柏手下听命。
不过沈炼没有随李如柏参加平奴战事,而是在其老家铁岭帮着打理家事。
周铁心前往铁岭清查李如柏通敌一案时,魏公公曾特意吩咐若是遇上沈炼这么个人,可叫其到建州寻他。魏公公这人还是很念旧的,不想沈炼跟着李家这条大船沉沦下去。
已经实际没事可干的沈炼是来建州寻魏公公了,但他并没有“出卖”李家,自始至终也不曾交待过李如柏和建奴私通的问题。但这不影响魏公公用他,宪兵队成立后魏公公就将沈炼派给了魏老九。
沈炼认得刘时敏,刘的父亲刘应祺早年是辽阳的副总兵,当年他在李如梅手下时见过此人。
可惜的是,刘应祺对李太傅一直不满,导致李太傅后来将刘应祺给整死了。已经进宫的刘时敏因为能力有限无法援救,故而对李成梁一直抱有恨意。
对刘时敏的审讯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内刘时敏不仅没有得到休息,甚至连吃喝都没有。
但这人的嘴巴真是紧,两个时辰愣是没有吐露半个字来,只咬死牙关说他是内臣,奉司礼上差而来,你们既非厂卫,又非刑部,更非官府,岂能未经法司逮捕审讯于他。
因宋主任那这有过交待,不可对刘动刑,似乎魏公公那里对此人的才华很有兴趣,所以立花道雪也就没敢用刑。
“沈桑,这个人很硬,不好办啊。”
立花道雪点了根烟抽了起来,沈炼也很苦恼。
不远处的一间屋中,宪兵总队长魏老九正在拷打一人,此人赫然就是沈阳参将贺世贤。
“说,你养那么多蒙古、女真家丁于府上,用意何在,你是不是想对杨经略和魏公公下毒手!”
“辽东巡抚周永春有没有叫你煽动闹事,你给关内送去的是什么信!”
魏老九恶狠狠的又抽了贺世贤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