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两人身负重伤,一个被简仲砍掉左手,疼的撕心裂肺。另一个被简仲一刀洞穿侧肋,血流不止。另外两人伤势稍缓,不过同样伤痕累累,满身狼藉。
“传闻,大昭寺内有两位武功深不可测的护法金刚,他们为何不来?”简仲如入海蛟龙般,在四个喇嘛之间灵活游走,同时戏谑道,“你们四个运气不错,今日便能修成正果,往生极乐。”
“口放阙词,大言不惭!”
念喜被彻底激出怒火,此时再也顾不上出家人的矜持,五官狰狞,怒目而视,咆哮着朝简仲杀去。
与此同时,其他三个喇嘛也强忍伤痛,纷纷出手袭扰,逼简仲亮出空门,为念喜争取一击必杀的机会。
面对四面袭来的攻势,简仲毫不惊慌,口中冷哼一声,同时脚下一顿,身形登时冲天而起,一跃数丈之高。
半空中,简仲连翻挥舞着手中的藏刀。霎时间,一道道凌厉的刀气呼啸而下,夹杂在狂风暴雪之中,形成一股股声势骇人的劲气乱流,“嗖嗖嗖”地在四个喇嘛身上扫过。
须臾间,四个喇嘛的僧袍已是褴褛不堪,支离破碎,身上更是伤口遍布,血迹斑斑。
其中,身负重伤的两人因为闪避不及,一个被刀锋割断咽喉,一个被劲气震碎五脏,二人连一声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已一命呜呼,魂归九泉。
见状,念喜登时勃然大怒,悲愤交加,口中暴喝一声,随之脚下发力,冲天而上。
半空中,他疯狂地挥动长刀,舞出一张由刀光组成的银色“大网”,自下而上,直扑从天而降的简仲。
“哼!雕虫小技!”
简仲满眼不屑,身形凌空倒转,头下脚上,藏刀疾出,宛若蛟龙入海,凤破九天,笔直地迎上念喜的刀网。
伴随着一阵“嗤嗤嗤”的刺耳声响,简仲与念喜短兵相接。
二人一上一下,针尖对麦芒地正面较量,在电光火石之间快速对攻二十回合,刀光霍霍,人影重重,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终于,在念喜的一个细微破绽面前,简仲抓住机会,伺机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雷霆一击,千钧之力集于一刀之下,只听“噗”的一声轻响,简仲快刀一闪,硬是将念喜的脑袋,顺着眉心活生生地劈成两半。
霎时间,脑浆迸裂,鲜血四溅,场面触目惊心,令人胆颤心寒。
不知是不是被简仲的凶狠吓破肝胆?幸存的喇嘛竟是主动丢掉兵刃,掉头而逃,慌不择路地朝远处跑去,在漫漫雪地中留下两串歪七扭八的脚印。
“无胆鼠辈,贪生怕死!哼!”
只可惜,紫衣喇嘛有心逃命,但简仲却不打算给他留下活路。
身形一轻,一跃数丈,简仲的右脚猛地在雪地中向前一踢,被风雪覆盖的一把藏刀骤然而起,“嗖”的一声,直射惶惶而逃的紫衣喇嘛。
伴随着“噗嗤”一声轻响,一刀洞穿后心,锋利的刀尖自其胸前探出,殷红炽热的鲜血如流水般顺着刀刃灌涌而出,转眼融化了脚下的大片冰雪。
一切说起来慢,实则却是快若闪电。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四位大昭寺的紫衣上师已尽数魂断雪谷,惨死在“九命无归”的刀下。
经此一战,简仲虽伤势无碍,但气力消耗却是颇为严重。
他凝视着雪地中的四具尸体,转身慢慢悠悠地来到竹篓旁,听到小僧又在喃喃诵经,不禁轻蔑一笑,嘲讽道:“刚刚他们还是四个有说有笑的大活人,转眼间已变成四具冷冰冰的尸体。敢问活佛,他们的命,究竟是天定?还是我手中的刀定?”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小僧的语气听上去颇有悲凉之意。
“错!”简仲恶狠狠地摇头道,“你虽未杀伯仁,但伯仁却因你而死。如果你真的是佛,那你身上积攒的怨气,应该比任何凡人都多!”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施主,小僧再次奉劝你,放下屠刀……”
“闭嘴!”
似是被小僧的喋喋不休彻底激怒,简仲猛然暴喝一声,叱责道:“再敢多说半句,我便割下你的舌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简直胡说八道!你看看地上的尸体,他们已经放下屠刀,可成佛了吗?没有!结果都变成我刀下的怨鬼,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刚才我若放下屠刀,死的人便会是我。这是现实的因果,现实的报应,强者的极乐世界,弱者的阿鼻地狱。天下最大的道理不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若真如此,当施主遇到一个比自己更加凶狠的人,又当如何?”小僧反问道。
“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简仲面露狰狞,一字一句皆是咬牙切齿。
“施主,你……”
“小和尚休要再劝!因为,他说的对!”
小僧尚未开口,一道冷厉的声音陡然自峡谷尽头传来。
紧接着,漫天风雪之中,一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提三尺藏刀,疾行而来。
见状,简仲脸色骤变,稍稍懈怠的精神再度紧绷起来,提防道:“你是谁?”
“即将被你杀死的人,或者……即将杀死你的人!”
一言未落,那人已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狰狞而狠戾的恐怖面容。
来人,正是亡命高原,大难不死的柳寻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