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丫头还(tǐng)有意思的。”男人坐到桌旁,看着杨浦归把东西都收拾好。
“有意思?”
“行事真是谨慎。”男人浅尝一口小酒,面无表(qíng),“木诚安不是说在洛乾房间里发现什么了么?刚想去调查,结果那只桃花妖女得到了云惊蛰的授意搬去这间屋子。
等你们回来,妖女搬了出去,季子淳就住进去了。现在的(qíng)形,金延尧那边说不通,我们根本没办法过去。”
杨浦归冷冷瞥了他一眼,“陆磊,金延尧那边搞不定还不是因为你?你自己不去争取这次去妖域的名额,祁琏风就把名额顺到了终始门的关树荣手里。”
“杨浦归,那我问你,姜淼又是怎么回事?”陆磊怒容乍现,质问道:“你不是说你会照顾好姜淼吗?结果你又跟我说什么他离开妖域后就失踪了?”
“他一个大活人,要我怎么管?我拿绳子拴住你乐意么?”
陆磊咬牙切齿起来,“别以为我不清楚!我问过何问陈因他们,他们说姜淼刚进妖域没多久就不见了。你刚回来的时候面对我这个问题就心虚得很,就是不敢交待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就是你今天过来的目的?呵呵呵。”杨浦归捧起烛台走到墙边按下了一个机关,“师父都没说什么。师兄,你有什么资格训我?”
“你……你只不过是个假徒弟!邪术之流也配入我里合帮的门?”
杨浦归轻笑,“呵呵呵,这难道吧不是觋司长老决定的么?给我敬(ài)的假师兄一句忠告,咱师父向来看中的是有用之材,若是让他知道你偷偷跑下山为的是何知那个废物,你说师父会怎么想?”
“你别在师父面前挑拨我们师徒多年的感(qíng)!”近乎失控的陆磊一拳砸在桌面,曾经他以为师父做的一切都有苦衷,他甚至误以为师父与陈向洵合作是想利用他来拔掉何知的魔根。
当他把这一句话喊出来,底气顿然全无。
“哦?我挑拨的?”
杨浦归得意的模样把他气的脑瓜疼,终究是没了这份底气,这个对何知的臭骂是“口若悬河”的陆磊师兄,闭着嘴巴变成了哑巴。
“师兄,我先回去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杨浦归走出了暗室。
如今,唯一能确定姜淼生死的只有元剑道多年前的一门秘术。
元剑道自建立之初虽说是以剑道为宗旨,不过随着宗派之间的交流愈来愈密切,道盟中不乏发扬创新其他绝学的有能之士。
在一定范围内,元剑道对这种开拓是默许的。然而,陆磊曾听师父讲起过,许多年前,元剑道有一位长老私自将(yīn)阳之术与剑道联合在一起,触怒了师门,从而被驱逐出去。
他还记得那天他问师父为什么这样就将这位长老赶出去,师父一脸沧桑望着远方的山峦,“因为他们认为剑是神圣的。(yīn)阳术属于妖邪术法,自然容不下他。”
“那么这个到底能干嘛呢?做坏事?”
师父难得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这是一种极难掌握且少有能发挥完全的术法。往小了说,心念一动,根据生辰八字就能知道一个人的生死状况;稍稍多一点信息,就能在茫茫人海中锁定这个人的位置;学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命运都要敬他三分。他们把这位长老逐出去,更多的是因为畏惧!”
陆磊不知道师父是如何了解的这么透彻的。
但他明白一件事,被逐出去的长老似乎与近(rì)出现在栖霞的明府有些关联。
而明府出来的一位女弟子成了元剑道的记名亲传弟子。
也就是他们上山以后想找却没找到、直到她主动屠杀傀儡门弟子出现。
当时杨浦归都没有料到,带队元剑道弟子巡逻其他地方的人就是云惊蛰。
“我只能去求她。”前有假借木诚安的各种试探、他刻意跟踪荼隐引导出“不经意撞破的毁尸灭迹”,后有杨浦归利用花蛇进行的监听。
他很难保证自己面对这个姑娘时不会心虚。
明鉴堂多出来的傍晚集会照常进行,不同于往(rì)的是,会议没什么人,冷冷清清。
许多人就是过来打打酱油,抱着一睹其他人风采的心态。
结果还没等增长见识,江都客栈就出了岔子,一个晚上死两个伙计。
一波未平,洛乾和季子淳又在同一个地方差点毁了守护栖霞山的绥邪场。
由狐族公主出面解决了这些事,洛、季二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在所有人看来,他们平安无事地回来就相当于没有受罚,反而挤掉了两个进妖域名额。
可惜,就在妖域一行开始的当天,就有人发现傀儡门弟子全部惨死……
今年的论道会草草收了尾,大部分不相干的弟子被祁琏风划进了离开的名单。金玉堂老板识趣地收拾行囊,迅速定下回去的(rì)子,并主动安抚自己的员工让他们安心回家。
大长老知道要平息众人的怨言,于是就跟老二老三商量每人发个安慰奖品。
没等他正式宣布,不夜酒馆的三当家就带着弟子连夜溜回了妖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