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站在小舟中看日出日落观斗转星移听人间百音,在她漂泊的第五十四个年头,一叶扁舟朝她驶来。
来人一袭青衫两鬓斑白,韶华老去却更有韵味,岁月的沉淀,如醇酒。
轻舟载客至,江清风更轻。
青衫浮动的青衫客远远作揖,“伶伦拜见前辈!”
“音律大家伶伦,神交已久,你的《咸池》我已听过,伏羲圣皇之后,以你音道成就最高,可惜,你擅长的不是琴!”石矶迎江风含笑点评。
伶伦苦笑道:“比之前辈随手弹奏尚且不如,何敢以音律大家自居,听过前辈的琴方知山之高,水之长,鱼之乐,方知乐理之无穷玄妙,伶伦不见高山便善定十二音律,望前辈不要怪罪。”
石矶问:“你不定谁定?我吗?”
伶伦张了张嘴,还真不知怎么接。
“行了,走吧!”
石矶挥挥手赶人。
“前辈……”
“不用说了,你琴弹的不好,快走!”
转眼变脸,江中忽起恶浪,差点没打翻伶伦小舟。
小舟被掀出方圆,风平浪静,恶浪不曾出那个圈,很诡异,伶伦心却不在此。
伶伦叹息一声,让舟子操舟回返,来时衣带当风,归时一个落汤鸡。
不久后,江边多了一个茅庐,茅庐中时有琴音传出,听琴,学琴,谁又会知道他是黄帝的乐师。
这一听,一学,就是四十年。
那仿佛会天长地久的古怪小舟忽然沉了,曾经散发弄扁舟的青衣束发背琴踩着静静流淌的清澈江水一步一步走向江边。
伶伦站在茅屋前略显佝偻的身子用力站直,风仪,他不能失了风仪。
石矶踩着清澈的江水,每一脚都踩一个倒影,百年孤独,她内心深处的恶念张牙舞爪如孤独了百年的恶魔啃噬她的理智想将她逼疯,可惜她们还不够强大只有被镇压的命运,她一步一步走的不紧不慢,身后什么都没留下,等她脚踩大地之时,又是一个新的天空,如空山新雨后,身心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