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肛你?
嬴无忌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被肛妄想症算不算绝症,毕竟他没有遇到过。
他是真的有些担忧自己兄弟的身心健康。
但又怕兄弟真的被歹人肛。
便冲赵郜招了招手:“郜啊!你过来一趟!”
李采潭:“……”
她心中有些忐忑,自己只不过无聊,回想起了以往旖旎的场景,然后不小心多看了吴丹几眼,这就被看出端倪了?
这……
她心里微微有些发怵,因为连着两次用假身份,她面对嬴无忌的时候都有些不自在。
第一次假扮医者,后来被证实直接被当场拆穿。
第二次捏造了一个庆婷的身份,嬴无忌看自己的眼神依旧很不对劲。
这次……是第三次。
这人是炼出了火眼金睛么?
怎么逮着我就是一顿拆穿?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就是你!”
嬴无忌笑呵呵地招手,对于这种宗室俊杰,虽然不能轻易拉拢,却也不能对他们颐指气使,毕竟老丈人说过,王室跟宗室之间的关系,没有看起来那么和谐。
妈耶!
看起来都不和谐了,实际得有多不和谐?
所以对于这种俊杰,能拉拢还是得拉拢。
李采潭无奈,只好过来冲嬴无忌拱了拱手:“见过驸马爷!”
嬴无忌反手塞给他一张符纸:“冢盘里很危险,你是宗室未来的中流砥柱,记得保护好自己。”
李采潭定睛一看。
嚯!
这符纸不是姜太渊的手笔么?
【精】+16
【气】+30
【神】+17
嬴无忌:嚯!
这是太没见识么?
区区一张护身符,就给你激动成这样?
但转念一想,应该不可能,毕竟也是宗室翘楚,怎么可能连这种符纸都没有见过?
那就是这小子心性纯良,感激自己导致的。
“愣着干什么?快收下!”
“噢,多谢驸马爷!”
李采潭只能收下,可把符纸塞到怀里以后,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玷污了。
只是……嬴无忌给我这个做什么?
莫非姜太渊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这么点我,是想告诉我他已经看穿我了,让我赶紧滚蛋?
嬴无忌笑着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在看公子丹?”
哦!
原来是因为小吴丹。
李采潭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是!”
嬴无忌忍不住诧异地瞅吴丹了一眼,没想到这货的第一直觉还挺准。
吴丹则是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脑袋,他虽然没有什么感情经历,但去青楼的次数还是挺多的,哪个姑娘是完全为了钱伺候自己,哪个姑娘本来就比较乐意伺候自己,他一看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而这个叫赵郜的少年……
妈耶!
我为什么会在一个男人的眼中看到这种眼神?
“那你看公子丹做什么?”
“这……”
李采潭看向吴丹,一脸鄙夷道:“就这种修为的人,跟着我们一起进乱贼冢盘,不是纯属拖后腿么?驸马爷,我知道你运筹帷幄,但也没必要带上这种废物,拖后腿我们能忍,但若他不小心送了命,恐怕后悔的是驸马爷你自己。”
嬴无忌:“……”
原来是怕吴丹拖后腿。
吴丹顿时跟被踩到了尾巴一般:“你才弱,你全家都弱,你怎么那么装呢?”
李采潭拱了拱手:“公子丹,恕我直言,以你的实力,进冢盘就是送死。我建议你不要为了所谓的兵家气运,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建议你不要建议!”
吴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金属管,骂骂咧咧道:“你都不知道老子现在有多强,这么跟你说,你知道一个月的时间从一个寂寂无名的普通墨者晋升成为墨伍长的含金量么?
算了!
说出来你也不懂。
这么跟你说,就你这样的细狗,我一铳能打哭十个!”
李采潭:“……”
还以为他会备受打击茶饭不思呢,没想到去墨者公会奋发图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毕竟她只想玩弄人的身体,不想玩弄人的感情。
不过……
你确定你能一铳打哭十个?
明明十铳都没打哭一个!
“哎哎哎?”
吴丹更不乐意了:“你这什么眼神?是不是看不起我,你站着别动,老子现在就给你一铳!”
眼见要打起来,嬴无忌赶紧把他拉开,笑着冲李采潭摆了摆手:“你回去吧!”
“是!”
李采潭点了点头,鬼使神差地又补了一句:“驸马爷还是劝劝他吧,那种危险的地方,还真不是他配去的。”
“你特么!”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归队吧!”
嬴无忌把李采潭打发走,笑着拐住吴丹的脖子:“丹啊!火气别那么旺,你丫不是说,你已经在公会把心境练出来了么?非攻,非攻……”
“娘的,破功了!”
吴丹骂骂咧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瞅见那小子就来气。老子现在在公会都是励志模范,他凭什么看不起我?”
嬴无忌:“……”
等吴丹的气儿消得差不多了,他才压低声音问道:“对了,你跟母国联系得怎么样?”
一提这个,吴丹不免有些挫败:“这两天我一直住在使馆,他们见到我的时候,也笑呵呵地叫我公子,可只要我问起正事,他们就给我糊弄过去!娘的,把我当傻子一样糊弄,我好歹为母国为质二十年,难道在他们眼中就一钱不值么?”
嬴无忌撇了撇嘴:“一钱不值已经算好了,你忘记哥们以前被打压成什么样了?”
“也是哈!”
一有嬴无忌对比,吴丹瞬间豁达了不少。
嬴无忌:“……”
不怕没路虎,只要兄弟过更苦是吧?
不过吴国使团的反应,差不多已经印证了姜太渊的猜想。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夺兵家气运,怎么可能避讳自家公子?
可怜吴丹,身为一国公子,居然完全被排除在行动核心之外。
现在仔细思考一下。
吴国跟炎国的确有加入姬姓联盟的理由。
前者自从衰落以后,就再也没有支棱起来过,整天受尽打压,若再持续几十年,恐怕离灭国也不远了,最恐怖的是,强国环伺,它根本就没有变法强国成功的可能。
炎国虽然面积不大,但以前的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觑,可是自从联手戎狄被乾国打败之后,国力大损不说,军心民心也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这两国,加入联盟,合情合理。
但燕国……
嬴无忌有些想不通,毕竟燕国已经变法成功,虽然没有乾国那么恐怖,却也已经称得上是强国,莫非燕国有更大的野心?
他有些想不明白,所以干脆不要想。
只希望芈星璃能好好考虑自己的建议,赢芈联手的话,双方在冢盘内都能好受点。
思索之际,一阵钟声响起。
众人抬头望去,发现赵暨与南宫陵携手从重黎殿中走出去。
其他各位夫子,也皆是随行。
赵暨朗声笑道:“诸位学子,乱贼冢盘将开,今日能来重黎殿前的,都是天下少有的青年英杰,日后必定成为各国的翘楚。然冢盘之内危险不断,南宫夫子稍后便会为诸位讲解,诸位务必将南宫夫子之言,牢牢记在心里。”
说着,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南宫陵大步向前,用凌厉的目光,将准备进入冢盘的人尽数扫了一遍。
每个被看到的人,都感觉仿佛被一万柄刀剑同时指着。
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他们遍体生寒。
南宫陵清了清嗓子,并没有立刻讲解,而是先说了一句话:“乱贼冢盘乃是南宫家先祖所炼,内部囚禁了无数戎狄以及诸国叛将的凶魂,内里凶险,非常人能够想象。现在想要退出,还来得及!”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仿佛金属颤鸣,让人忍不住生出一阵心慌的感觉。
在一段极其压抑的沉默之后,还真有二三十个人主动退出了。
剩下的那些,要么是修为极高的散人,要么就是背靠各大势力。
“既然诸位如此有自信,那我便讲讲冢盘里的情况!”
南宫陵淡淡一笑:“先祖神通通天彻地,大周危难之际,挽狂澜之既倒,将乱我中原之戎狄与诸国叛军尽数镇压,故命名为乱贼冢盘。
此冢盘为乱贼之墓,内有凶魂暴尸,却也有名将之躯,处处都藏着危险与机缘。
汝等入冢,吾与黎王陛下与诸位夫子,皆在冢盘之上观望。
若遇危险,可捏碎配备符纸,吾等自会救你们出来。
然冢盘内有几处小世界,小世界内无法被吾等所观,所以进入一定要慎之又慎!”
果然如此。
嬴无忌眯了眯眼睛,这些天每次有新情况,赵暨都会把他召到王宫里面。
这种诸位夫子与黎王观战的结局,也是他们力争来的,不然只有南宫陵盯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众悟神境强者一起盯,好歹有一大片安全区,就算在小世界中的事情再龌龊,只要逃到安全区,就没人敢搞那些有的没的。
毕竟大家都要面子,明面上谁都不敢搞事情。
尤其是周王室现在的处境,明面上是绝对不敢撕破脸的。
只不过……
重要的东西,肯定都在小世界里面。
南宫陵讲完之后,便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青铜盘,澎湃的法力倾泻而出,青铜盘顿时飞快旋转起来,发出一阵阵让人头晕目眩的嗡鸣声。
最后青铜盘腾空而起,凭空放大了数倍。
悬在天空,遮天蔽日。
青铜盘中央投射出一道黑芒,直直地落在众人面前。
很明显,这个便是进入冢盘的通道。
哪怕还没有进去,众人便能隐隐感应到,冢盘里面似乎蕴含着冲天煞气。
仅仅是从通道之中逸散出来的这些,就让他们感觉到丝丝不适。
“请吧!”
南宫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手一挥,黑芒便将黎王与诸位夫子笼罩,齐齐涌入冢盘之中。
于是,重黎殿前,便只剩下了守护冢盘的高手,以及准备进入冢盘的众人。
看着殿前的黑芒巨柱,他们的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
毕竟。
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胎蜕境。
而这乱贼冢盘,却是当年惊世一战的遗迹,以他们的实力,放在当年大战中,最多只能算作实力比较强的小卒。
如此情况下,就算再自命不凡,也可能一点心理波动都没有。
不过很快就有人打破了这短暂的僵局。
“贫道先走一步!”
韩倦依旧穿着那身宽松的道袍,打了一个哈欠,便慢悠悠地走到黑芒之下。
黑芒一阵扭曲,他的身影便直接消失不见。
嬴无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黑芒扭曲的时候,韩倦好像转过头看自己了一眼。
这个道士……真特么神秘。
绛城天才这么多,他都有个大概的印象,什么立场什么目标,最起码知道这个是干啥的。
唯独这个韩倦,他是真的不了解。
好像这人只是为了出现而出现。
嬴无忌甚至怀疑,韩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这种人。
突出的就是一个离奇。
“都不敢是吧?”
“那我先来了!”
“齐国人,跟我走!”
田文镜嗤笑一声,便带着齐国一众人进入了黑芒之中。
随后,楚、燕、炎、吴相继进入。
姜太渊也跟着南宫羽为首的周王室代表团进去了。
“公子,我们也走吧!”
白芷扯了扯嬴无忌的衣袖,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嬴无忌有些无语,也不知道白芷这几天跟着花朝都在干什么,她每次见到自己面色都有些不自在。
也就是他对花朝有些了解,不然真会怀疑花朝是不是在给她开瑟瑟小课堂。
“走!”
他大手一挥,直接带着黎国众人和墨者公会派出的一众高手,进入了黑芒之中。
事先他们早就拟定好了汇合战略,没有要在这时候浪费时间。
刚进入黑芒,他就察觉自己周围的人全部消失了,紧接着便是一阵空间扭曲的感觉。
虽然视线一片漆黑,但他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随着整个世界都被拧成了一个大麻花。
良久。
良久。
那种扭曲感慢慢消退。
除了些许的窒息感,身体的不适感也慢慢消失。
但他依旧什么东西都看不到,整个人仿佛都漂浮在虚空之中,漫无目的地飘动着。
“老丈人说的果然没错。”
“所谓乱贼冢盘,不过是一个收容法器。”
“虽说是自成一片小空间,但毕竟只是收容,根本就镇不住旧都那么多神物。”
“此次进来,也不知道会传送到旧都何处。”
“最好是直接传到牧野碑前,俺也想感受一下天命之子的感觉。”
黑暗中,嬴无忌没有任何行动的能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划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隐听到了这个声音。
“咚!”
“咚!”
“咚!”
好像是战鼓,又好像是心跳。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嬴无忌感觉自己胸口好像正不断涌出一丝丝热流。
好像血脉里面某种东西,正被这个声音召唤。
下意识地,他想接近这个东西。
原本丝毫不能动弹的身躯,也好像因为这个声音产生了丝丝牵扯力,扯着他往一个方向飘去。
终于,他停下来了。
那个声音也停下来了。
四周又恢复了寂静,跟之前相比,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
窒息感慢慢消失,一缕缕陈旧房屋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
失重的感觉也没有了,至少能感觉自己是在被一个什么东西托着。
终于。
“嘭!”
嬴无忌毫无征兆地落到了地上,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破败的房间,房间足足有三十丈长,一排排书架倒得横七竖八,到处都是散落的竹简。
周围静悄悄的,充满了死寂的氛围。
“这里是……”
嬴无忌捡起地上的竹简,飞快翻看起来。
多是些记载着土地赋税的卷宗,每个竹简的最后,都会有一个暗红色的印章。
“是司徒的官印!”
“这里是管理天下土地的案牍库。”
“所以……卿事寮?”
嬴无忌眉头一跳,难怪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凶魂,也没有看到别的人影,原来直接传送到卿事寮里面了。
直接传送到小副本,这算不算走了狗屎运?
现在获得了卿事寮的定位,甚至都不用等到九鼎全定,就可以推测出其他几个副本的定位。
只可惜,这卿事寮里面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且……怎么出去,也是一件麻烦事。
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蓦然响起。
“你果然来了!”
“谁!”
嬴无忌瞳孔一缩,没想到这里还有人。
小副本是黎国法律和公序良俗覆盖不到的地方,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他循声望去,看到一个道士,正斜倚着门框,困意朦胧地看着自己。
“韩倦?”
“正是贫道!”
韩倦打了一个哈欠,神情当中满是疲惫,精神头比起进冢盘前差了不少。
嬴无忌神情冷峻,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这长剑是赵暨所赠,虽然比不上武灵王剑,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如今他已经达到三重十二层,又有无数地阶法术傍身,自问不可能弱于韩倦,但这个道士颇为神秘,不得不防。
韩倦打了一个哈欠:“不用因为我是韩家的人就戒备我,我这次进冢盘的利益跟你也不冲突,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还算相符,把剑收了吧,怪瘆人的!”
嬴无忌并没有收剑的打算:“哦?你倒是说说,什么利益相符?”
“这说来就话长了……”
韩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笑着问了一个问题:“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自己能直接传送到卿事寮?”
嬴无忌眉毛一挑:“因为你?”
“算是吧!”
“怎么做到的?”
“方才你听到的那个声音,是帝颛顼的心跳声,可以无视任何阻挡,被所有颛顼的王血后裔听到。”
“你唬我?”
嬴无忌嗤笑一声:“你的意思是帝颛顼还活着?而且心跳声是从你身上传出来的?你该不会想说你就是帝颛顼吧?”
韩倦摇头:“帝颛顼没活着,但也不算死。这心跳声不是我发出来的,它充斥在整片天地之间,但声音很小,我只不过掌握了一种扩大他心跳声的秘术而已!”
嬴无忌撇了撇嘴。
这个说法好像合理了许多。
但他还是不信。
毕竟帝颛顼都几千年前的人物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不信啊?”
韩倦对他的戒备并不意外,只是笑着摆了摆手:“无所谓,你跟我找一个人,找到她之后你自然就信了。”
说罢冲嬴无忌招了招手,便直接转身离去。
后背就这么毫不设防地暴露在嬴无忌面前。
“这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