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吃饭?
瞅着李采湄期待的目光,嬴无忌当然不忍心拒绝,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的!
只是吃个饭而已,有什么不好解决的。
嬴无忌笑了笑:“当然好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说着,便拉她坐在了石凳上,抓着她的小手盘了起来。
四目相对,蜜里调油。
李采湄俏脸微红,这在之前,嬴无忌要是这么揩油,她肯定会有些不自在。
但自从昨天晚上之后,这种程度的肌肤相亲,就像是在她心头瘙痒,让她意动不已,却总感觉还不够。
于是,找准机会。
在嬴无忌唇上,“吧唧”一口。
然后便笑吟吟地就想撤走。
嬴无忌哪能放她走,捧着她的俏脸,就在她脸蛋上一阵霍霍,逗得她咯咯直笑。
黏在一起,就不想分开了。
哪怕天空不知何时开始有片片雪花飘过,两人依旧腻得不行。
直到屋内传来一阵轻咳声,两人才不情愿地分开。
赵宁这才推门而出,神色平静道:“准备出发吧!”
李采湄轻轻应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喜意。
这大年初一,既能见到姐姐,又能见一见嬴无忌的家,好消息实在太多了。
嬴无忌却忽然脸色一变:“枣糕!”
“你怎么了?”
赵宁和李采湄都有些担忧,因为他们感觉嬴无忌此时体内的真气无比紊乱。
嬴无忌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大碍!前些天修炼出了岔子,我去一下练功房,你们等我一炷香的时间!”
李采湄看他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有些心疼:“我帮伱疗伤吧!”
“不必!”
嬴无忌笑着摆了摆手:“你前段时间损耗太大,你给我疗完伤,自己伤了元气怎么办?我这只是小意思,我自己能处理,你们安心等着便可!”
李采湄这才点了点头,玉女功散去之后,她虽然在胎蜕境中依旧算得上高手,但跟以前已经没法比了。
赵宁笑道:“放心吧,他突破胎蜕境之后提升不小,不会有大碍的!”
嬴无忌笑了笑,便一溜烟跑到了练功房。
直接反锁了房门。
花朝还在呢,这要是把人回去吃午饭不得翻车?
得想个办法把花朝带走,并且保证她短时间不会回去。
身外化身?
倒是可行,但毕竟是个神通,以他的修为能用出来,但是弊端同样很大。
一是消耗太大,二是他CPU还没到那种程度,本体和分身很容易串台,经常这具身体要说的话,会从另外一具身体说出来。
这特么更容易翻车。
所以……
只有一条路了。
嬴无忌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闭上眼睛,回想起了十三爷和老逼登装杯的瞬间。
“刀太快了!”
“把空间劈开了而已。”
大火那晚,老逼登爆了这么一个技能出来,估计猜出了是自己搞的鬼。
他深吸了一口气,匕首一挥。
……
驸马府。
虽然毗邻王宫,但这里丝毫没有王宫的喧闹,反而出乎意料的祥和。
花朝并没有睡特别久就醒了过来。
她穿着睡袍,站在了镜子面前。
看见白皙的脖子上那片片玫红,她就忍不住俏脸发烫。
昨晚的场景,实在太羞人了。
但无忌很温柔,每一缕肌肤都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真好!
每当想起嬴无忌对自己说“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感觉笼罩自己半生的乌云都散去了。
哪怕只是偷偷摸摸的,只要无忌的心是我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抿嘴笑了笑,便穿好衣物,将有些乱糟糟的房间收拾干净,再也看不出昨晚的痕迹。
随后她才打开了门。
可就在屋外寒风扑打在她脸上的时候,还是有种难以言说的失落从心头生出。
出了这个屋门,我跟无忌就只能是朋友了。
她抿了抿嘴,哑然失笑。
人呐!
果然都是贪心的。
贪心的人,会越过越不开心的。
摇头笑了笑,她心情又好了许多。
门外不知何时已经飘下了雪花,落在地面上,散落成细小的雪瓣。
看这天色,恐怕要下很久,地上应该会积很厚。
她小时候很喜欢下雪,因为寻常时候,娘亲卖唱很辛苦,对她也非常严格,只有下雪的时候,娘俩才会安静地呆在屋子里面,靠着温暖的火炉,相互依偎着讲故事。
很幸福。
就跟昨晚一样。
她环视了一眼院落,还有很多绿植,等雪下一会儿,便泛起了片片银色,变得极为漂亮。
只可惜,院落中央的大松树多年没有修剪,有些过于旺盛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积雪压断枝干。
她有些担心。
但又不太敢说,因为自己不是这里的女主人,做事不能太张扬。
“花朝姑娘,你看这松树叹什么气呢?”
芈星璃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花朝好奇道:“女公子,平常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已经在王宫参悟古历了么?”
芈星璃摊了摊手:“今天大年初一啊,就算是一国公子,都应该歇一歇了吧?今天偷一个时辰的懒,等会再去!”
“是该歇歇了!”
花朝笑着点了点头,对这个楚国女公子,她还是颇有好感的,一点都没有权贵之家的骄矜之气。
而且对自己还挺好。
芈星璃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花朝姑娘,怎么才一晚过去,你的气色就红润了这么多啊?”
“啊这……”
花朝有些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昨晚睡得很香,气色自然就好了。”
芈星璃嘴角微微扬起:“看来古历上说的果然没错,阴阳调和的确能帮人改善血气……”
“啊,你!”
花朝吓了一跳,假装不解道:“我不懂修炼,女公子说的话好深奥,我,我听不懂。”
芈星璃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道:“我都看见了,你又何必掩饰?花朝姑娘,这天下女子有几个能比得上你的,你真就甘心就这么偷偷摸摸的啊?”
“你……”
花朝有些慌张,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只要能待在他身边便已经心满意足了,女公子莫要声张,无忌他是大黎驸马,此事若是传出去,对他影响不好。”
芈星璃摊了摊手:“我当然不会声张,但花朝姑娘你知不知道,昨晚其实原阳公主回来了!”
“啊?”
花朝神情一僵,如坠冰窖,嘴角艰难地扯了扯:“女公子莫要吓我,原阳公主一共就来过驸马府一次,怎么会……”
芈星璃摇了摇头:“我吓你做什么?不信你去问一问门房,看原阳公主有没有回来。”
花朝脸色有些苍白,十指紧紧攥着,不安地来回走动:“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太自私,这不是害了无忌么?他本身就是寄人篱下,又被原阳公主发现了……”
看她满脸自责。
芈星璃心中竟生出了一股战斗的欲望。
在她心中,花朝才是嬴无忌的官配,怎么都委屈成这样了?
我大楚女公子第一个不同意!
她拉过花朝的手,快步走向正厅,把花朝按在了椅子上:“莫慌!这事情远远没有你想想中那么糟,那混小子在黎王室的地位,用寄人篱下来形容,完全就是背道而驰啊!”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芈星璃摆了摆手:“你仔细想一下,明明你们在做……做那种事,而且还被原阳公主发现了,但她还是没有戳穿,而且让你睡到了自然醒,你还不明白这代表什么么?”
花朝怔了一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芈星璃笑着捻起她的下巴,流氓一样冲她笑了笑:“说明王室会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美人儿!不用把自己搞得那么卑微,就算你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都没有人会说你的!”
花朝有些不敢相信,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不然还真没办法解释原阳公主的行为。
她心中有些期待,却还是担心:“真是这样么?”
芈星璃切了一声:“我可是大楚女公子,没有人比我更懂王室是怎么想的!反正你爱信就信,不信的话继续当受气包也行。我是不管了,去参悟古历去,美人儿晚上见!”
说完,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脸蛋,便笑着离开了驸马府。
“这……”
花朝双手攥在胸前,喃喃自语:“真的可以么?”
她在正厅坐了许久,本来已经有些平静下来的心态,又翻滚了起来。
愣神之际。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她朝外望去,看到来人时,不由喜出望外。
赶紧迎上去:“无忌!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没有公事要忙么?”
嬴无忌笑道:“忙也得回来陪你啊!花朝姐,你怎么醒这么早,睡够了么?”
“当然了!”
花朝笑着点了点头,无忌都回来了,就算没有睡够,她也会起来的。
她帮嬴无忌把头发上的雪花拨下,声音温柔:“天气冷,我给你煮酒,暖暖身子!”
“不用了!有你就够暖了,还喝酒作甚?”
嬴无忌笑嘻嘻地扯过花朝微凉的手,放在手心里暖着。
花朝面颊微红,刚认识嬴无忌那会儿,他也经常说这些话,但当时纯属开玩笑,她本来就没当真。
现在却……
明明是相同的话,她却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且这里可是驸马府的正厅,他就这样,难道女公子说的没错?
嬴无忌抓着她的手,在手背轻吻了一下:“花朝姐!好不容易闲一回,咱们出门逛逛吧?”
“去哪里逛?”
花朝任他胡闹,心中满满都是幸福感。
嬴无忌想了想:“我忽然想起来,咱们书局和戏班好像都没有发年终奖,要不咱们在城中逛一逛,顺便把他们的年终奖给发了!”
“年终奖?”
花朝疑惑道:“是什么?”
嬴无忌解释道:“就是年底分红!去年书局戏班和书局生意那么红火,这大过年的,咱们这些做老板的,怎么能让伙计没有钱用?这到明年,还不得消极怠工啊?”
花朝忍不住笑道:“放心吧!我早就给他们发分红了,不用麻烦!”
“……”
嬴无忌赶紧说道:“那不行!明明咱们两个都是老板,你发的分红是你的,他们只能惦念着你的好,等明年你要是把我踢出去了怎么办?反正我要给他们再发一次,你可不能拦我!”
花朝知道他在开玩笑,看他耍赖的样子,眼波愈发温柔:“好好好!我陪你一起去。”
“那咱们走吧!”
嬴无忌笑了笑,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就当请他们吃喜酒了!”
花朝只觉得心头被鼓槌捶了一下,旋即心跳加快了几分。
喜酒。
这是喜酒。
她只觉被一股难以言说的幸福感团团包围。
等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嬴无忌攥着手,从正厅来到了庭院。
看到那颗已经落上积雪的松树,心中又涌出了丝丝期待,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无忌!要是下大雪的话,这棵松树会被压断的,我想把它修剪一下!好,好么?”
“当然可以啊!我是你的,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怎么连修剪一棵松树都问我啊?”
嬴无忌笑道,随即便冲几个家丁招了招手。
看家丁拎着剪刀过来。
花朝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眼神都不舍得从嬴无忌脸上挪开了。
就这样,跟他挽手上了马车。
抱着嬴无忌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上,幸福得就像做梦一样。
嬴无忌侧过脸看着她,心中欢喜得紧,又有一些酸楚。
深吸一口气,便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花朝嘤咛了一声,笨拙却热情地回应着。
书局的伙计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多住在城南。
戏班的伶人却都有些积蓄,在城西的多一些。
不过马车既没有去城南,也没有去城西,而是先回到了尚墨书局,既是发分红,自然不能干巴巴的银两直接砸过去,花朝上次发分红的时候,准备了一些红色的荷包,发完之后还剩下不少,刚好够装银两。
而且是红色的,恰好与两人的喜事对应。
所以在花朝的坚持下,马车先回到了尚墨书局。
下马车的时候,花朝打了一个喷嚏。
“花朝姐,你怎么了?”
嬴无忌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了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探了一下,并没有发热。
花朝摆了摆手:“没什么事,我去取银两和荷包。”
“不行!着凉了怎么办?先暖和一会儿再说!”
嬴无忌不依,攥住她的手,便来到了她的房间。
花朝虽然算不上病秧子,但毕竟没有修为在身,总是免不了一些小病小灾,今天比起以往冷了不少,若是一直在外跑,很可能受凉。
她并没有反驳,在嬴无忌的命令下乖巧坐下,毕竟她不急着给伙计发分红,她更想跟嬴无忌单独在一起。
看着他手忙脚乱生炉子,明明火还没生起来,心中却已经开始暖和了。
片刻后。
嬴无忌把暖炉移了过来,眉头微蹙:“一直这样也不行!要不这样吧,咱们先不出去了。我这就带你修炼入门,不求有多高的修为,至少身体健康点不生病!”
“嗯!”
花朝温柔地应了一声,她也挺想快些修炼,倒不是在乎修为如何,也不是在乎生不生病。
她只是想着,好像突破胎蜕境就能提高寿元,人也能变得年轻不少,就不用担心还没陪他多久,自己就容颜老去了。
嬴无忌让她盘腿坐在床榻上,挑选了一个最容易突破的功法,便探进她经脉一缕真气,缓缓运转起来。
以他对真气的控制力,完全能让花朝以最短的时间入门。
一炷香后,一个小周天便运转完毕。
“记住路线了么?”
“大致记住了!”
花朝只觉身体暖烘烘的。
嬴无忌笑道:“这功法虽然主要是养神驻颜的,但强身健体也足够了,你今天先把这一小周天彻底练会,明白了么?”
虽然是笑着说的,却带着一丝霸道。
花朝并不排斥这种感觉,甚至觉得他更像一家之主了,不过还是问道:“咱们不给伙计发分红了?”
“当然要发,不过不是今天,等你身体能扛住冷了再说!”
嬴无忌笑了笑:“我去准备一些帮助你修炼的药材,等会回来检查你的修炼进度。要是没到十个小周天,我就生气了啊!”
花朝抿了抿嘴道:“好!”
说着,便闭眼进入了修炼状态。
嬴无忌松了口气,悄悄退出了房间。
匕首一挥。
走你!
……
晴绛殿。
嬴无忌气喘吁吁地从练功房里出来了。
这刀劈空间,消耗是真特娘的大啊!
果然,装杯都是有代价的。
自己这超品灵胎,只是用了两次,居然都有些扛不住。
李采湄本来都已经等急了,因为嬴无忌在里面的时间,已经快两炷香了,若是时间再久,她真有可能冲进去,以免嬴无忌走火入魔。
见他这般模样出来,她连忙担忧道:“没事吧?怎么消耗这么大?”
赵宁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狐疑,上去扣住了嬴无忌的手腕。
她这才松了口气:“虽然真气损耗颇大,但应该是稳住了。无忌,你刚才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会……”
嬴无忌赶紧解释道:“其实我早就疗伤完毕了,但不知为什么。忽然对前些天精研的绝技有所明悟,我生怕错过这次,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灵光乍现,所以就强行多闭关了一会儿!”
“绝技?”
赵宁有些不理解。
嬴无忌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凭空挥了一下。
没有太大的变故。
但空气中却出现了一道裂缝。
雪花从裂缝的一角飘入,凭空消失不见,片刻之后又从另一个角飘出。
赵宁心中一惊:“这是嬴十三的绝技?”
“嘿嘿!被我骗到手了。”
嬴无忌笑了笑:“若再有所悟,用不了一个月,我就能彻底掌握这门绝技,到时候教给你们。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赵宁忍不住笑了笑,听父王说,他还未登基时,便眼馋这个绝技很久了,曾多次想让嬴十三传授。
又是贿赂又是骗的。
但嬴十三软硬不吃。
没想到,嬴兄居然这么大方。
看来他真把自己当成黎王室的人了。
她笑着点头:“嗯!出发吧!”
……
李氏别院临着的湖中有一座塔,平时文人雅士常汇聚于此。
不过今天大年初一,就算是才子也得在家里陪家人。
再加上湖面上结满了一层冰,船只很难通行,所以这座塔便冷清了许多,再加上神秘人清场,干脆直接没有人了。
这神秘人。
便是嬴无忌一行三个人。
他们没有选择去李氏别院见李采潭,而是选择把她召过来,就是觉得这次见面有些不同寻常。
因为上次双方见面,李采潭差不多已经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了,这次又突然多了一个大事汇报,说明这件大事很有可能是新发生的事情。
她一直在李氏别院里面。
能有什么新发生的事情。
大概率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人跟她碰头了。
既然是碰头,李氏别院就可能并不是密不透风,还是把她召出来稳妥一些。
这次他们过来,也做足了保密工作,没有人知道是王室的哪个人,亦或是李家的哪个人。
三人就在塔的最上层等着。
不一会儿。
敲门声响起。
赵宁轻轻嗯了一声,门便被打开了。
一个中年人目送李采潭进来,便关上了门。
“姐姐!”
李采湄起身相迎,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李采潭淡淡一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三人的座次,确定赵宁坐在中间,李采湄跟嬴无忌隔着坐。
还好。
这傻妹妹不算太蠢。
但你这心也太大了,带着原配和姘头一起来看姐姐啊?
她拍了拍李采湄的手,冲两人拱了拱手:“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驸马爷!”
赵宁淡淡一笑:“不必多礼!请坐!”
“多谢殿下!”
李采潭在对面落座,李采湄则是坐在了她的旁边。
本来还有些像审讯,被她这么一坐,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