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徐徐图之。
等赵宁以颛顼帝躯出世,自己与赵氏应该就再也没有嫌隙了。
乾国?
狗都不回!
回去跟嬴无缺抢屎吃?
老逼登上次的操作,实在把他恶心坏了。
接下来了几天。
可以说是赵宁最开心的几天。
虽然石室之中无昼夜,但也能通过阵法判断时辰。
她白天的时候,就跟嬴无忌一起探讨古历和因天就地,颇有种放下一切包袱醉心修炼的感觉,感悟的确一日千里。
晚上就什么都不想。
两人倚在床榻上就是聊天,聊到困就睡,实在是惬意无比。
并不是每一天都能梦中感悟。
但十天的时间,足足感悟了三次。
幸福得人都要傻了。
唯一让人苦恼的就是,她对嬴无忌的身体越来越敏感,尘封多年的男女意识,已经从微微松动,发展到了彻底解封。
所以躺在嬴无忌怀中睡的时候,心情越来越羞涩,越来越忐忑。
入睡也越来越困难。
听嬴无忌的心跳和呼吸声,想必也忍得特别辛苦。
甚至她能经常感觉到嬴无忌身体的异状,但又不敢轻易戳穿,担心一戳穿就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终于。
十天过去了。
梦中。
赵宁直觉轰得一声,全身血脉彻底贯通,本来稍显郁结凝涩的颛顼帝血,彻底融为她身体中的一部分。
每一缕肌肤,似乎都发出了愉悦的颤鸣。
她猛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心中是无尽的喜悦。
嬴无忌被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眼睛困恹恹地睁开:“宁儿,又顿悟了?颛顼帝躯是不是已经成了?”
当然已经成了!
赵宁心中欣喜无比,可是话到嘴边,就又咽了下去。
若我说已经成了。
这段时光是不是就结束了?
石室十天,没有阳光,似暗无天日。
她小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在石室闭关。
但现在,她竟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
在这里。
她感受不到任何压力,没有大臣催着她批阅奏折,没有父王母后训诫她不能懈怠,也没有前线随时可能过来偷袭的狄国军队。
有的。
只有性格温和的嬴无忌。
虽然有时候会毛手毛脚揩油,但大势在前却恪守着底线。
而且她不讨厌嬴无忌毛手毛脚,甚至有些……期待!
是不是话一出口。
这种日子就没有了?
外面有父王,有母后,有千千万万盯着自己的人。
能与嬴无忌自在相处的地方,就只有晴绛殿和驸马府了。
可这两个地方。
一边有李采湄。
一边有花朝。
嬴无忌见她沉默,问道:“颛顼帝躯成了么?”
“没有!”
赵宁矢口否认,但又感觉自己情绪有些激动,转而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还差一点点。若是能再梦中悟道一次,说不定就彻底成了。总,总之时间还有对吧?”
嬴无忌:“……”
他心中忍不住暗笑,我滴傻老婆诶!
你帝躯成没成我还不知道?
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赵宁的脸:“知道了!那就再多呆几天,时间多得很呢!我好困,咱们继续睡吧!”
“嗯!”
赵宁轻轻应了一声,便伏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
心如乱麻。
我这是……
可能父王说得对,男女之情的确会让人变得软弱?
只是这种感觉,真的抗拒不了啊!
嬴无忌揽着她的肩,心中也是美得冒泡。
这次他原本打算速战速决,靠一次“梦中顿悟”就帮赵宁成就帝躯,没想到因为能量太过庞大,愣生生拖了十天。
却不曾想。
竟然有意外收获。
他虽然以前就把赵宁当做女子,但她的言行举止,总是带着一股子“太子气”。
搞得有时候就跟搞基一样。
但现在。
“我家宁儿完全就是女孩子了!”
嬴无忌嘴角疯狂上扬,只想叉会腰,可把我牛逼坏了。
这时。
赵宁忽然抬起头:“无忌!”
嬴无忌梦呓般应道:“嗯?”
赵宁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你……你这几天忍得很辛苦吧?”
嗯?
嬴无忌顿时来了精神。
什么话?
什么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轻轻咳了咳:“确实有些,不过大局为重,虽说胎化易形乃是天下第一易形法门,但胎气实在太难掩盖……”
赵宁轻声说道:“可你忍得很难受啊!”
嬴无忌心跳有些加速:“那……”
赵宁轻咬嘴唇,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我可以再试试,不会像新婚之夜那般粗鲁的。”
嬴无忌:“……”
眼看着她开始做过分的事情。
嬴无忌一个冲动,直接吻了上去。
随着呼吸越来越粗重。
他有些顶不住了。
什么特娘的胎气,只想抛到九霄云外。
“宁儿,可不可以……”
“不可以!”
赵宁捂住他的嘴巴,她呼吸也有些急促,嘴角却是笑意不减。
……
又过了三日。
“轰隆隆!”
石门重新打开。
赵宁留恋地朝里面看了一眼,轻轻抱了抱嬴无忌,仰头笑道:“咱们走吧!”
最后这三天,过得跟梦一样。
哪怕没有突破底线,都……
只能说,无忌他太懂床笫之欢了。
“嗯!”
嬴无忌笑着应了一声。
赵宁点了点头,便催动胎化易形,重新变回太子的模样。
丰神俊朗。
嬴无忌咧了咧嘴,得亏自己也掌握了胎化易形,能随时看穿她原本的样子,不然还真有种搞基的感觉。
只是现在的赵宁,即便变回太子模样,看向自己的眼神,跟以前相比好像也有些不一样。
具体是哪点不一样。
嬴无忌也说不清,只能摇了摇头道:“走吧!”
两人并肩离开地宫,重新来到重黎殿中。
赵暨此刻正与罗偃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三两杯酒水,没有什么君臣之礼,就像是两个老友聊天。
就是罗偃相貌又苍老了几分。
言语之间,都带着一丝愁容。
地宫的阵法与赵暨相连通,在石室打开的一刹那,他就隐隐有所觉,听见脚步声,便指向一旁:“这不已经来了么?”
罗偃循声望去,见到嬴无忌出来之后,眼神中的焦虑终于有所缓解。
“拜见父王,见过丞相!”
“拜见父王,见过丞相!”
两个人并肩行了一个礼。
赵暨摆了摆手:“免礼!这次闭关成效如何?”
嬴无忌笑了笑,看向赵宁。
赵宁便不再耽误,站定之后,指尖便凌空一划,从掌心送出去一缕鲜血。
血气蒸腾之下,一缕强横的威压散溢开来,让人忍不住产生顶礼膜拜的冲动。
赵暨双眼豁然睁大,饶是再稳重,声音也不由激昂了几分:“帝躯成了?”
“回父王!成了!”
赵宁微微一笑。
“好!”
“好!”
“好!”
赵暨连说三个好字,忍不住抚须大笑了起来。
其实这些天他已经隐隐有了这种感觉。
因为接连十几天,这两个孩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若真是一点都没有悟出来,不会这么长时间动也不动。
这十几天内。
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
赵暨想到了赵宁有可能顿悟,但也只是有可能顿悟而已,根本不敢想彻底觉醒了帝躯,因为嬴无忌的血脉浓度才提高了多少,就差点把小命丢了。
没想到,居然真的成了。
他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转身看向嬴无忌:“你小子呢?”
嬴无忌摊了摊手:“托殿下的福,她梦中感悟的时候,冥冥之中影响到了我,有幸蹭到了一次,血脉有所提升,但是有限的很,离帝躯还差得远呢!”
赵暨笑着摆手安慰:“莫要灰心,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你是个文人!”
嬴无忌:“……”
对哦!
我是个文人我灰心什么。
自己这个老丈人真是……太真实了。
不过他的表现也正好印证了嬴无忌的猜想。
有大老婆这次觉醒,自己与赵家的嫌隙应该是没有了。
嬴无忌转身看向罗偃:“罗相!你不是早就应该出发前往新地了么?”
“唉!”
罗偃长长叹了一口气:“驸马爷未出关,老夫又如何能够独自去见女儿?心事没有放下,总是舍不得离开。”
“原来如此!”
嬴无忌看这老人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心中滋味也复杂的很。
对罗偃这个人,其实他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鄙夷。
这人除了感情上有些糊涂,容易膈应到身旁最为亲近的人。
但其实本质上算不得坏。
而且现在也确实认识到曾经如何对不起花朝了,不然也不会在自己闭关的时候,那么久都不偷偷去见面。
“那新地……”
“新地暂时由犬子代劳,罗铭那小子颇有天分,况且新地这些天任务并不繁重。”
“原来如此!”
嬴无忌转身看向赵暨:“父王!可还有别的事儿,若是没有的话,我这就带罗相去见女儿!”
赵暨点了点头:“去吧!”
罗偃连忙站起身来,冲赵暨拱了拱手:“老臣谢过陛下!”
说罢,便扯住嬴无忌的胳膊,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重黎殿。
脚步很快。
但看起来颤颤巍巍的,让人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全身骨头都给跑散架了。
殿内。
赵宁忍不住望了一眼他们的背影,这是十三天来第一次跟嬴无忌分开,猛然间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回想起最后三天那有些失控的场景,她就忍不住有些怀疑:那究竟是我么?
除了最后一步,所有能做的全都做了。
原本只是从和李采湄的闺中秘话中听到了三言两语,没想到居然全被自己和无忌付诸实践了。
我真是疯了。
“宁儿?”
“啊?”
赵宁回过神来,赶忙欠身道:“父王!”
赵暨静静地望着她,这个女儿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但刚才那失神的模样,却从来没见到过。
这种模样,让他有些不安。
但看赵宁此刻眼神又恢复了清明,仍是自己丰神俊朗的好太子,而且已经觉醒了颛顼帝躯,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他沉声问道:“觉醒的法门,还记得么?”
赵宁轻叹一口气:“只记得在梦中朦胧有所感悟,但醒来之后就全忘了!”
对这个结果,赵暨早有预料。
如此恐怖的秘法,怎么可能一点限制都没有?
能有所感悟已经很不错了!
赵暨笑道:“如此甚好!你能觉醒帝躯,那我大黎便再也不惧乾国半分。有如今你的血脉,你和无忌诞下的子嗣,说不定也有可能觉醒帝躯。”
赵宁顿了一下,心头微热,点头道:“是!”
赵暨看她这般模样,目光之中热切之意稍减,却还是笑道:“最多再等三个月,等新地荒地开垦出来,你便和无忌准备子嗣的事情吧!
等诞下子嗣,你便可以彻底摆脱男欢女爱所累,专心扑在朝政上。
到时候,孤就安排你登基!”
彻底摆脱男欢女爱所累?
赵宁僵了一下,蓦得回想起了安排婚事那天晚上的条件,赵暨让她发誓,诞下子嗣之后,必须立下血誓,不再跟嬴无忌有任何肌肤之亲。
忽然想到了这些,让她心中泛起一阵阵苦涩之意。
苦!
太苦了。
但她知道赵暨说的没错。
那种感觉太销魂蚀骨了,很容易磨灭人的意志。
这才仅仅三天,而且尚未突破底线,便已经让人如此魂牵梦萦。
若是……
如果跟自己有床笫之欢的是别人,她尚且不会这么惊恐,因为即便触碰到大黎利益,直接杀了便是。
但嬴无忌……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狠下心下手,就那种被当做女子呵护的感觉,她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感受过。
她知道赵暨在担心什么。
就算嬴无忌没有野心,也会有身边的人让他有野心。
所以。
最好的选择,就是自己能够保持绝对的理智,永远保持着和嬴无忌保持着最合适的距离。
这样的话,对嬴无忌好。
对李采湄好。
对黎国好。
对自己也好。
尤其是现在,自己觉醒了颛顼帝躯,让一切都走向最为正确的道路。
万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感情,毁掉本该拥有的最美好的结局。
何况,无忌他就算没了自己,还有好几个真心对她的红颜知己。
不算苦。
只是片刻的犹豫。
她深吸一口气:“儿臣明白了!”
赵暨满意地点了点头:“下去吧!好好修炼,这次剑仙大会,含光剑必须留在黎国!”
赵宁点头:“是!”
……
相府门外停着马车。
嬴无忌靠着车厢的门框,悠然自得。
等了一会儿。
一连串脚步声响起。
一对老少配携手走出了相府大门,比起上次一同出现,罗偃又苍老了很多,花婉秋似乎也失去了一些少女的神态,虽然依旧美貌不减,却变得憔悴而敏感。
不知道是不是被关在家里时间太长的缘故。
说起来,这里面也有自己的原因。
回想起自己之前的作为。
确实有些自我为中心了。
嬴无忌叹了一口气,跳下了马车,郑重向两人作了一个揖:“伯父姑娘请!”
听到这声“伯父”,罗偃忍不住多看了嬴无忌一眼。
花婉秋也怔了一下,旋即冲嬴无忌笑了笑,笑容很复杂,有感激,有急切,也有着一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怨气。
但不得不说。
“丹青渡魂”是她人生中一个非常大的转折点。
从那开始,她的人生崩塌了,并且从此囿于丞相府这方寸之地。
今天才第一次出来。
她曾怪过嬴无忌,因为不允许她出门是嬴无忌提出来的。
但后来想了想,自己的命也是他留下来的。
何况他那么要求,也是为了花朝。
那个自己感觉到无比亲切的姑娘。
“唉!”
她幽幽一叹,便跟着罗偃一起上了马车。
嬴无忌充当着马夫,挥了挥鞭子,马车便朝驸马府赶去。
许久无话。
嬴无忌心情有些忐忑,他很确定,花朝其实也想见见这对夫妇,并不是想要回归家庭,而是想要有一个结束。
给这段“亲情”一个体面的结束。
她不愿意去恨罗偃,幼年的经历,注定让她无法以父女的身份面对罗偃。
也想跟花婉秋的记忆来最后一次会面。
从此一别两宽。
只是……
这次见面能解开她的心结么?
罗偃忽然开口道:“无忌!”
这次他没有叫“驸马”,显得有些亲切。
嬴无忌没有纠正,沉声问道:“伯父何事?”
罗偃犹豫了一会,严肃道:“这次剑仙大会,红尘和丹青都会出现。红尘是冲你来的,丹青虽不是冲你来的,但却绘出了一个极强的人物,这个人对你仇恨很深。
这剑仙大会,要不你还是别参加了?”
嬴无忌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姬肃?”
罗偃点头:“对!九炎绝脉,一品灵胎。短短一个月,便以姬三锡之名,成了炎国宗室第一高手。”
嬴无忌撇了撇嘴。
这为我教,还真特娘的闹腾啊!
哪都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