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桓因在白奎的引导之下,来到了葬身之地的中心。
此刻,在他们不远处的前方,有一座非常奇怪的山。这座山有些低矮,却十分宽大,像是趴在地面上的。山的顶部无峰,尽是一片平坦,几乎与山的底部大小一样。
这样的山从远处望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伏在地面,让人看了会有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
在山峰顶部的中央,有一块石碑几有支撑天地之势,高高的耸立在那里,哪怕桓因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然觉得那块石碑极为巨大,根本不是之前他看到的刻有“葬身之地”和“葬道之地”的石碑可以比较。
在那块石碑的上面,刻有五个青色的大字:何为道之极。这五个字乍一看极为普通,可是如果你盯得久了,就会有种压抑的感觉,仿佛这五个字正朝着你扑来,不断的质问你,到底什么才是道法的极致,到底什么才是最强?
“原来,这就是此地修士不断寻找最强术法的原因。”桓因心中暗想,他突然觉得被留在此地的修士是有不知名的力量将他们故意困住的,目的就是要从这些修士中找出能够回答石碑上问题的人,就好像是一种选拔一般。
可是显然,在以往不知多少年的岁月中,从来没有4⌒,↑谁答对过石碑上的问题,因为白奎说过,它在这里的漫长岁月中,惑道者的数量在不断的增加,却从来没有见谁离开过这里。
何为道之极?桓因在见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是他修道至今根深蒂固的道念。是他从未质疑过的信念。今天。他站在这里依然对自己的道念没有丝毫怀疑,他想要去石碑边试一试,自己的道念到底能不能够得到这里的认可。
随着桓因不断的接近那座山,他感到四周的死气开始变得越来越浓重,似乎这葬身之地的死气源头便是此处。
“难道那真的是一座坟?”桓因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怪山,他突然觉得这里之所以起名为“葬身之地”,恐怕就是因此处乃是某位大能之辈的墓地,而山峰顶上的那块石碑。就像是一块墓碑。
渐渐的,在桓因的耳边开始有术法轰鸣响起,然后他便看见了在山四周的各处地方,甚至是在那山上到处都有一对一对的修士正在斗法。这里的景象,与葬道之地完全是两个极端,这里似乎是一处战场,所有人都在战斗。
“它们在争夺回答石碑上问题的权利。想要回答石碑上的问题,需要触碰到石碑,再传出神念方可回答。可是随着这里的惑道者越来越多,他们都认为自己的术法乃是最强。所以他们都想用自己的道来向石碑证明自己才是道之极。这样一来,回答石碑上的问题开始逐渐演变成了一种争夺。想要触碰到石碑,必须先打败许许多多的对手,先向他人证明自己是最强,才能最终走到石碑之前。”白奎的神念很适时的传达到了桓因的脑中。
桓因点了点头,他明白白奎的意思。此地形成这种规矩,倒也是一种自然的演变。不过,以他现在的状况想要战胜此地的修士,恐怕还不等打到一半,就已经伤势发作而亡了。
而且,桓因很快就发现在山顶石碑的旁边有两名老者和一名童子盘膝而坐,像是在守护石碑一样。尤其是那名童子,那正是当日与白奎一战的童子。
“他们是在做什么?”桓因指着石碑旁边的两名老者和童子问到。
“他们是这里修为最高的人,除了那名童子修为与我一样是极境后期,其他二人都是极境大圆满。他们一样没有洞悉石碑上的问题,他们守在旁边,是用他们的本能在观察四周战斗的所有修士。也就是说,哪怕四周有修士战胜所有同阶对手,也依然要获得他们三人的认可才可以触碰到石碑。如果得不到他们三人的认可,那就算战胜再多的同阶修士也没有意义。”白奎以神念回答到。
桓因和白奎交流到这里,他们已经离山峰很近了,于是都停下了脚步。
桓因凝重的看着山峰,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尝试去回答一下石碑上的那个问题,这是他现在想要恢复伤势的唯一希望。可是,想要触碰到那个石碑有太多的困难,他只能依靠白奎才有希望做到这一点。
“你能帮我碰到那块石碑吗?”桓因开口向白奎问到。
这一次,白奎沉默了很久,才传出神念到:“把山峰中的其他人震开都很容易,可是石碑旁边的那三个人我不是对手,就连那最弱的童子我也敌不过。我可以设法帮你引开他们,但是若你的答案没有获得石碑的认可,你一定会瞬间被四周的惑道者一拥而上,直接击杀。而且就算获得了石碑的认可,我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