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传令兵一走,李璟稍作合计,派人请来李登高,申正,宁佑等人,将自家准备逐一投入兵丁北上的想法这么一说,大伙本就不怎么通晓军事,哪里不任由李璟一人说。
而且李登高司职后勤粮草,在这方面倒没什么可说道的,自家自管自家事,宁武关里,积压陈粮不下万石,原平,淳县,神池等县查抄县库,大户私产,又得粮数万石,其余金银一户多则上万两,少则数千两,聚少成多,此刻已是钱粮齐备,心中不慌。
而宁佑负责统辖淳县守备,自然没有异议,只有申正此刻坐立不安,他自问跟随李璟之后,多有建树,连自家侄儿都不惜自残身躯,为他开道,只是轮到问功行赏时,自家却没了着落,眼见旁人一个个统领一营,他怎么着也得守备一县吧。
这次总算面见李璟,有心想要邀官,只是人多口杂,不好出口,只在座椅上苦苦等待,就盼望着李璟主动开口,暗想如若此时不便说,只等旁人退下,再行求官去了。
只是等李璟说罢情况,一边不时喝着茶,不时观测几人的面相,心中明了,宁佑故作左右为难,以自家守备之职推脱,显然在带兵救援一事上帮不上什么,而李登高从未领过兵马,余者就只剩下申正了。
如此,沉思半刻才勉强开口,“申将军,我以你为代县守备营署领参将,择统帅亲卫新编第三,第四都,再与你五百民夫,率军先至两县交界,分批投入山野,不断袭扰官军,一切皆听以教导营郭胜之令。”
申正闻言大喜,顿时起身应和一声,“得令!”此刻是喜气洋洋,暗想自家也算祖坟冒烟,居然做到一县守备这样的官职,跟着朝廷,哪有这样的好事。
李璟瞧着他这副自得的模样,暗自叹息一声,手中无人,空有兵马又能如何,只是瞧着左右空寥寥的椅子,挥了挥手,“你且持我将令下去点兵去吧。”
又冲李登高招呼一声,“一应粮草,需加急准备,勿要耽搁大事。”
“是,主公,以一千五百军士并二千代县义军计,每日需粮草百石,我以五百民夫,每日运送一趟,可支大军十日之用,只需三日,便可完成一月之需,切不会耽误正事。”李登高这番话,听得李璟连连点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有自家族叔管理也算妥当,总算没叫自己操心了。
这样,散了前厅的事,独自回院子里,途中暗自思量,自家麾下,如今算上所谓的正兵守备兵马数千人,可惜训练不成完备,谈不上什么战力,还不如丢到代县战场上去厮杀一场,在战阵厮杀中活下来的,自然也精锐些。
由于前世的影响,李璟一直坚持与士兵同吃同住,从不搞特殊化,只是如今家大业大了,又被一干属下劝慰,想着自家小妹远离身边,缺乏照顾,故而直接居住在原来的淳县县衙里,此刻他散了工,直接往后衙走着。
只是怀揣沉闷,苦着一张脸,正思考着呢,突然听到动静,察觉身后异样,正想戒备,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真真切切的映在脑子里的,哪里还敢动手,之装作不知,继续往前走着,脚步却刻意放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