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为北路一队,但见东南方战起,必移兵南下,趁乱猛攻贼首中军所在,混乱敌阵!”
“是!”戴君恩二人相视一眼,答应一声,就领命而去,毕竟他两的部队远在三十里之外,还要绕开一个大圈子才能回到驻地,此刻见事了,就回去整军去了。
交代了一系列将令之后,练国事又扭头瞧向另一边,“周大人,你领绥德兵马,位列东北角,监视安定县中贼军,务必不能使两军汇合,如有违抗,军法难容!”
“巡抚大人,我部虽众,但兵马左右不过两千多人,如何抵御城中两三万人马死命突围?”周士琦难免犯难,别看他这一路光是副将就有两员,其余将官更是数十员之多,但是实力却是最弱的,毕竟绥德州处于黄河在陕西境内最窄处,先前渡过黄河的贼军都往这走,与其交战,绥德官军多有伤亡。
而且境内十分不平定,光是米脂,保安,安定这几个县,便爆发过陕西境内规模最大的民乱,在长达两三年的厮杀里,数十万人因此丧生,他手头也养不了多少个兵丁了。
练国事稍加计议,便开了口,“大军击贼,贼势必混乱,届时战力必降,安有不能抵御之理?你且宽心,我有标下抚营坐镇中军,一旦事有纰漏,则势必来救,你且严守大道,不叫贼军主力与城中贼人汇合便是。”
“若如此,下官并无不依之礼,”周士琦咬牙应是,只是他身后卜应第早就变了颜色,这要是十几万人扑死北逃,他那本部三四百人马,如何挡得住啊。
可是瞧着知州和兵备道都点头了,他也只能黯然退到一边,想着该如何直面拼死一击的贼军了。
“候拱极,王性善!”
“末将在!”
“你二人各带本部兵马,位列中军,左右戒备,见机行事!”练国事安排妥当了冲阵序列,又考虑起防备事宜来,毕竟十几万的贼军,一旦混乱起来,必然四散奔走,届时一个不好,冲自家中军而来,没有一支主力防备,可就不美了。
这二人冲阵不行,但是防守起来,也算好手,故而早早的,他就定下了计议。
“是!”二人相望对视一眼,均在心中松了口气,他们可不是曹文诏那样的勇将,麾下的兵马虽然也是边军出身,但是没多少战斗力,勉强与敌对战还可,但是十几万贼人的规模实在让人忍不住惧怕,能够不上第一阵,他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丁世虎,马科,你二人各领本部兵马,往来接应!”
“喏!”
“蒋一阳,孙可法,你二人各领本部兵马,汇合yan安兵备道,埋伏贼军侧后,若见贼奔逃至,则势必一起杀出,断敌后路!”
“喏。”
“张大人,你与杜文焕合兵一处,为北路二队,若见东南战起,直插贼军侧后,堵截其增援!”
张福臻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事不难,贼兵乱起之后,首尾不能兼顾,如同放养的牛羊,四散奔走,届时他与杜文焕以精兵强将一阵突击,必然大获全功,这也是练国事冲自己卖好呢,哪有不应承的道理。
“各军各自回去准备,限一日之内准备妥当,务必不叫贼人逃脱一人!”练国事见各将官任务已经分配妥当,于是吩咐各自退下,只留三位总兵在场,别看他今日威风凛凛,实际这些都是事先商议着来的。
论领兵作战,他一届文官自然比不上这些个将门世家出来的,而且哪怕他一意孤行,也得有人支持才是,好在领兵的曹文诏和杨麒都是深明大义之人,即便王承恩对这般安排有什么异议,也只能勉强认同了。
“曹总兵,你瞧着咱们这般行事,有几分胜算啊?”等诸位退走之后,练国事坐在椅子上,满手心净是汗水,别看他人前底气十足,可内心底,对于这一战,他可是五成把握也没有。
曹文诏却是信心满满,“巡抚大人,贼虽众,却互不统属,其中神一魁部不过五六万人马,其余如杨老柴,刘道江等各部贼军多有万人,少有三五千,各是一部,且号令不一,若能败其一路,势必则全军混乱。”
杨麒也点头称是,“我与曹将军一道,猛攻其一路,贼虽众,却无精兵悍将对应,只怕片刻被要落败,我再以骑军驱赶溃兵冲其后阵,一连破其大营,必叫其不敢返身接战,巡抚大人只管坐镇中军,等吾等捷报便是。”
眼瞧二人信心十足,这席话又听得练国事连连点头,“如此,来人啊!备宴!预祝三位总兵旗开得胜!再立新功!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