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骄横一时,几乎被吹嘘的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鞑子兵,在自然的伟力之下,也得低下他们曾经自认为高贵的头颅。
在付出整整数百人的伤亡之后,他们忍受住了身后火浪的侵袭,忍受住了同伴愤然为了求生,而举起的屠刀,但他们,终究还是在身前数万明军的铁桶阵的打击下,崩溃了。
火炮在轰鸣,火铳在射击,弓箭在头顶落下,没有人能活着走出这条狭窄的山道,或者说,他们在一开始,就注定了悲惨的命运,屠杀!一场惨烈的单方面屠杀的态势,已经彻底的形成了。
在距离山道口整整二百步以内,全部是血染的疆土,干枯的野地里,到处是会残肢碎杂,通红的鲜血,洒在大地上,被阳光暴晒和火浪高温的蒸发之后,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可是新的血液又马上补充进来。
渐渐形成了一条血河,是的,血河。
在这二百步之内,无论是女真人,还是蒙古人,或者被称呼为尼堪的奴才,都深深的充满了绝望,看不到一丝丝活路,仍旧是不断在发射的火器弓弩,仍旧是毫不停歇,直到将炮管打废的虎蹲炮,杀戮,才是永恒。
“停下,停下,他们投降了!不要再打了。”
机械式麻木的装填火药的兵丁,神情恍若傻子,耳朵里根本就听不到将官的嘶吼,他们重复着先前一直以来的动作,就是后排为前排装填弹子。然后一排排递到最前边,交给第一列的火器兵直接不断的开火。
汗水和兴奋,已经布满了他们的全身,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和战功啊。而且不需要拿性命去拼,好像收割草芥一样的简单,除开几个倒霉蛋之外,自家根本就没什么伤亡,这样的仗,打的才过瘾啊。
“你这杀才。快停下,主公有令,不许要再杀,抓活的~!”
可惜,随着越来越多的将领投入到阻止自家大军继续杀戮的队伍中来,这些兵丁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也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简直是排队枪毙敌人啊。
等到前线大多数兵马都停下来了的时候,呕吐与反感,极为不舒适且闹腾翻滚起来的胃部,让他们将早上吃过的东西,几乎全部呕吐出来。
可能兴奋的杀戮时。他们没有感觉,但是等到平静下来之后,才发觉,这是他们亲手制造的一个修罗地狱场,据事后统计,在这场熊熊烈火和大军双重杀戮之下,真鞑子兵丢下了七百一十二具尸首,其中很多。都不能统计是谁,
但好在,只要能辨认其中的领兵大将是谁就行,而蒙古人,则由于一开始处在中线,无论是往后还是往前,他们都是受到自己人屠杀的对象,整整跟随的三千蒙古骑兵,除开被烧死炸死的和被大军杀死的,其余整整有一百多人,死于自家人手中,或者死于战马践踏,
等到时候俘虏了这群几乎都疯掉了的蒙古人,清点之后才发觉,原本那支企图跟随南下赚取功劳的蒙古骑兵,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一千六百人,也就是说,在这场杀戮和大火的催动下,他们整整丢了一半的人马,
当然,其中也包括许多重伤未死的,但是李璟怎么可能把宝贵的医药,浪费在这些人身上呢,不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就算客气了,
尼堪奴才兵,死伤也大,几乎没有多少活下来的,他们本就是押运粮草,粮草又是引火之物,等爆炸和火起之后,这支断后的兵马,差不多都全军覆没了,因为抢道夺路而走的时候,这些装备不咋样,吃喝不咋样的尼堪,哪里是身强力壮的鞑子的对手,不被砍倒在地,就算运气好了。
“这些尸体,全部将首级砍下,其余的,就地掩埋,现在可是三伏天,闹不好出了瘟疫,谁也担不起责任。”
李璟皱着眉头,丝毫没有大胜之后的喜悦,而是担忧的看着仍旧燃起大火的丛林,这里头,死多少人他不管,反正都是敌人,不是自己人。
但是他怕的就是,这场大火,会带来其他的隐患,比如--瘟疫!
“全军这几日,要忌生水,凡敢胡乱在山道河水乱饮者,军法处置,凡属今日上阵着,要用沸水过身,不许懈怠!”
他不懂具体如何去防护,但是他知道,尽量小心一点,是没有错的,他可不想带着一支没有被敌人打倒,反而因为获胜之后,倒在瘟疫上的大军。
“喏!”
虽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妨碍已经将他当作天人崇拜的军将们,一个个点头称是,经此一战,李璟似乎又加深了一层光环,而在底下人眼里,似乎主公已经隐隐有问鼎天下的实力了。
他们那里还敢质疑李璟的话,眼下,他的话就是圣旨啊!
“吩咐下去,骑兵镇出一个营,离此地二十里,往来巡视,不许接近,截杀一应溃逃兵丁,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