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沉思许久之后,才沉声道,“传令各军,严密监视明军,各部今夜以辎重先走,取了各军伤员弟兄等,一并去登州,各军主力,各自准备,传令下去,骑兵全部集结起来,明日一早,前往明军大营挑战,掩护各军撤退。”
现在,只有乘着明军的骑兵主力在外奔袭招远和黄县的空档,立即撤退,退守登州,借城池和火炮之利,才能继续作战了,要是继续在这莱州野外,与明军主力交战,李九成自问没有这个本事,但依托城池和水师,他坐拥后路,打不过,随时可以撤退。
“喏~!”
各军将不敢懈怠,加上早有撤退的心思,这一日,顿时在莱州城外罢战,各军在李九成挥如臂膀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撤退前的各种准备,而这些,在莱州城里最高指挥朱万年的眼里,就是大战将临前的沉默。
叛军,这是要死命攻击莱州了啊~!于是以烽烟传讯远方的明军援兵,祈求救援,而接到消息的朱大典,亦以蓟门总兵邓玘,义勇总兵刘泽清为左右两路,他自己亲自督军黄龙,金国奇等东江,辽东镇骑兵,以一万人为先锋,渐渐逼近莱州沙河地界。
“哼,朱大典此人,统军胆小如鼠,今日安敢欺我~!”
即便是要撤退,李九成也丝毫不畏惧这些明军,哪怕来的再多,又能如何?关宁军的祖大乐,祖宽,吴三桂等人未至,关门铁骑营的张外嘉也未到,丢了这部骑军,他安能惧怕。
于是,以陈有时督军骑兵,点齐六千,李应元点齐步军一万五千人,又有火炮足足三百门,火铳七千支,以高成友,陈光福为左右两翼,他自领中军赶赴沙河迎战,只留耿仲明领精兵三万,留守莱州城下,预防朱万年等明军趁机内外夹攻。
明崇祯五年六月二十九日,凡属明军援登莱各军马步兵马三万五千人,分列各军于沙河西段,一字排开的总兵亦有金国奇,邓玘,刘泽清,刘良佐,杨御番,张韬,黄龙,牟文绶,吴安邦,陈洪范,王洪,刘国柱等十二镇总兵。
计有战马五千匹,炮130门,由彭友谟掌炮队,但是在军队质量上,丢了关宁军主力和关门铁骑营的官军,未必就是叛军的对手,但是补充了一定的钱粮之后,官军的战斗意志也渐渐高昂,以沙河中段为界,邓玘,刘良佐,杨御番三人为左路;
牟文绶,吴安邦,陈洪范,刘国柱为右路;刘泽清,张焘,王洪为中路;黄龙,金国奇为骑兵接应,全军静止不前,等候李九成叛军来攻。
“官军摆出铁桶阵,诱我去打,可惜,在我看来,不过草芥尔,诸军,岂非惧怕山东草芥乎?!”
李九成不屑的看着对面的明军方阵,吩咐左右亲卫,以此言大声嘶吼,传扬全军,遂三军士气爆顶,打山东兵,他们可是从来没怕过~!
“擂鼓进军,炮队向前,击溃明军~!”
如果说迫切的想要进行战略决战的是明军,那还不如说是李九成了,如果能一举击溃眼前这支军队,那他就有机会彻底席卷山东,成就王霸之业了!如此大好时机,安能不一举全军压上。
于是,高昂的鼓声,低沉的牛角号声一起响起,以四五人为队的炮阵,以小推车推着向前,不断逼近官军的位置,而明军受此气势压迫,各个闻声害怕,士气几尽丢失的干净,他们中,除开将领的家丁,其余的也就是发了柄兵器,临时充满被从泥土地里召集起来的农民而已。
指望他们和东江镇这种半匪半军的职业化部队作战,那真是太过于勉强了,甚至如果没有家丁部队的压阵,单单对面这股子压迫,就能让他们瞬间崩溃,这~就是明军!
所谓那支大明朝廷的精锐官军了~!
“稳住,不要乱,胆敢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军将,在忘我的压阵,可是却没有多大的作用,要是明军精锐,也就不至于让山东乱成这样,甚至大半年的工夫,调集了北方几乎所有的精锐,都无法弹压地方叛乱了。
“发炮~!”
彭友谟亦乃cao炮良将,自他统炮队以来,与贼交战,到是互有胜负,之前可是一败涂地的。
等叛军距七八十部,他先以数百斤重的将军炮,上规格齐整的三斤铁弹,呼啸打向叛军军阵,顿时引来一片血雨,甚至有一门倒霉的炮阵,被直接砸翻,将身边数十人连带着伤及。
但官军火炮,毕竟装填困难,而且炮手也不算熟练精锐,故而战阵之前,颇有慌乱之意,而临近七八十步之内,李九成也不是吃素的,他素以指挥火炮火铳兵而扬名边镇,此时安能让明军炮阵专美于前,
只一声令下,各军火炮但凡射程够得着的,一律压实了位置,然后迅速装填炮子,怒吼着向官军反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