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挥拳裹挟着呼呼风声,如猛虎出山般直朝雁南飞面门砸来。
雁南飞神色不变,身形仿若鬼魅般一闪,向左使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便落了空。
他冷冷道:“我今日不想与你们计较,莫要逼人太甚。”
向左使却恼羞成怒,满脸狰狞地招呼手下一拥而上。弥勒教徒们呐喊着冲向雁南飞,一时间,摊位被撞得木屑横飞、碗碟破碎,一片狼藉。
雁南飞见势,知道此刻已避无可避,他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起,率先飞起一脚,精准无比地踢中最前方教徒的腹部。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那教徒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沿途撞倒了好几个同伙。
紧接着,雁南飞大喝一声,那凌厉的拳势,或捣向胸口,或招呼在肋下,令弥勒教徒们防不胜防,纷纷中招倒地,哀号不断。
那向左使见手下如此不堪一击,心中又惊又怒,索性抽出腰间长刀,恶狠狠地大喝一声,双手紧握长刀,高高举起,朝着雁南飞奋力劈来。
雁南飞却镇定自若,待到长刀即将落下的瞬间,他的身体如风中摆柳般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凌厉的一击。
与此同时,他顺势探出右手,如铁钳一般擒住向左使的手腕。紧接着,他猛地发力一扭,向左使顿感一阵剧痛袭来,手腕仿佛要被折断,长刀也脱手而出。
雁南飞顺势夺过长刀,手法娴熟地反手用刀柄当作棍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击向左使的后背。只听“扑通”一声闷响,向左使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地。
片刻之间,这群弥勒教徒便被雁南飞打得人仰马翻、狼狈不堪,个个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雁南飞收起长刀,冷声道:“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随后抛下一块银子给旁边欲哭无泪的摊主。
摊主抹了抹眼泪,自是千恩万谢。
此刻,周围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把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
正巧羊倌赶着一群羊路过,被堵在街上过不去,急的直跳脚。
一个被抱在怀里的娃娃看着这群羊,奶声奶气地问:“阿爹,这些羊的眼睛怎么和人一样是圆的?”
“胡咧咧啥嘞,羊眼睛怎么会是圆的,只有人眼睛是圆的。”
小娃娃却不依不饶,伸出稚嫩的小手指着那群羊:“真的,你看啊!
他爹顺着娃儿的手指看去,也奇道:“还真是稀奇嘞,这羊眼睛真的是圆的。”
满街的人被他的话吸引,也纷纷朝那群羊看去。
这时候其中一只羊忽然开口说话:“救命啊,我们都是人,这羊倌是个人贩子,被这人贩子裹上羊皮变成了羊,各位乡亲快救救我们!”
满街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看向羊倌。
羊倌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哪里还敢多留片刻,扭头就跑。
雁南飞见状,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如离弦之箭般抛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直直插进羊倌的小腿,强大的冲击力带着羊倌又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长刀最终深深地插进地面青石板中,竟把羊倌钉在了石板上。
羊倌惨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前跌在地上。
几个青壮反应过来,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羊倌牢牢按在地上。有人眼疾手快,迅速找来了绳子,众人齐心协力,将羊倌死死捆住。
燕南飞走到羊倌面前,拔出长刀,一把把他揪起来,喝道:“你是怎么用妖术把她们变成羊的,快把她们变回来!”
羊倌满脸恐惧,却紧闭双唇,不肯吐露半个字。
愤怒的百姓骂道:
“这些天失踪了这么多少女,原来都是这人贩子所为。”
“这伤天害理的畜牲,打死他!”
一群百姓涌过来,对羊倌拳打脚踢,
燕南飞赶紧阻止这群愤怒的群众,喝道:“我是镇妖司百户,大家先不要急,先让他把这些人变回来。”
燕南飞冷笑道:“不说是吧,镇妖司有的是手段,我先把你指甲都拔了,看你的嘴巴还硬不硬。”
这时一个好心的群众递过来一把钳子。
燕南天捏住羊倌的手指,用钳子夹住指甲,用力一扯,一片血淋淋的指甲被拔了下来。
羊倌惨呼一声,几欲晕死。
满街都响起喝彩声,抱着娃娃的父亲赶紧捂住娃娃的眼睛。
羊倌吃痛不住,赶紧求饶道:“官爷饶命,我说!我说!你把羊皮扒下来,我怀里有恢复神志的药,用水和了喂给她们就好了。”
燕南飞在他怀里找到药,拿着刀,来到一个白羊面前。
先是查看了羊的皮毛,随后刀刃在羊脊背上一划,羊皮被完整的划开,里面却没有血流出来,露出了一个女子白花花的身子。
燕南飞停止了动作,喊道:“快去找一些女人衣服来,都别看了,没甚好看的。”
一群人回家拿来了女人衣服,又拿来了几十个床单,一些妇人扯着床单把这些羊围起来,燕南飞一个个割开羊皮,把这些女人剥出来。
一个嬷嬷端着水把药给这些女人灌下去,很快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和少女们的哭声。
燕南飞再次来到羊倌面前,寻思这人一定和昨日那些捕快有牵连,如果送到县衙肯定会被包庇,不如就在这儿问出真相,到时候那群捕快抵赖也不成了。
他再次拿起钳子,狞笑道:“这件事你一个人是做不成的,还不快把同伙都交代出来,省的再受皮肉之苦。”
羊倌面带惊慌,却死也不肯说出同伙。
雁南飞也不客气,又拔了他几个指甲,羊倌哀嚎了一阵,终于开口道:“我说,我说,主谋就是本县的……”
话未落音,忽然怒目圆睁,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一截雪亮的刀尖从羊倌胸口透了出来。
邢捕头站在羊倌身后,皮笑肉不笑道:“像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牲,不杀不足以平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