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修叹了口气,道:“哎,奴婢刚打开殿门,却被守在门口的世子拦了下来,世子说他会命人去取了水、熬好了红糖姜汤送来,吩咐奴婢只管进来伺候好公主。”
我闻言轻笑了一声,道:“也罢,咱们便等着吧!”
“好!公主,奴婢先给您将换洗物什取了来!”不一会儿槿修已将东西取了出来,然后放在了盥洗室,最后扶着我走入盥洗室,叮嘱道,“公主,这些物件是奴婢按奴婢平日里所用标准,按公主的规格早早为公主备下的。这些物件奴婢都收在了您衣柜的暗格里,若奴婢不再身边伺候,公主可自行取了吩咐小宫女们给您换洗”。
“好,本宫知晓了!”说完小宫女们已取了一盆冷水,一盆热水,装好的汤婆子,以及刚熬好的红糖姜汤进了西偏殿。槿修出去嘱咐一番,让小宫女把冷水和热水端进盥洗室,熬好的红糖姜汤放在了我床头的矮凳上,又放了汤婆子在我的被窝里给我暖被子,最后伺候我洗梳。一番倒腾之后,我的脸上也降了温,槿修又命小宫女把一应物件全部拿走,自己则扶着我来到床边,让我半躺在床上。由于我身上绑着暖水袋(我发明的:用古代外出装水用的牛皮袋,改造成长方形,外面再裹一层布带可以绑在身上不掉下来),槿修把暖炉挪到脚后跟继续暖着,然后又盛了一小碗红糖姜汤递予我。我这才看到,原来这红糖姜汤,槿修她们不仅仅只是熬了一碗而已,而是整整一大盅。另外又怕红糖姜汤放凉了喝下,胃里反而不舒服,还取了炭炉帮我慢慢来温着,要喝的时候盛一小碗出来即可。另又命所有宫人都退出了我的寝殿,段誉这才进殿。
当段誉进殿时,我正半靠着床沿喝红糖姜汤。他来到我床边,见我正在喝红糖姜汤,并没有打扰我,而是坐在靠近我这边的床边,静静地等着我把一碗红糖姜汤都有喝了,自然地伸手接了瓷碗,才温柔地问道:“可还要些?”我摇头表示不要。
“你现在身子可好些?肚子可还痛?我帮你揉揉,可好?”段誉放下瓷碗柔声道,可眼里却难掩住满满地都是担心。说着,更是向我伸出手来。
听到他要替我揉肚子,我吓得赶紧朝里缩了缩,害羞着断断续续地说:“不,不用了,我已经,不怎么痛了!”
段誉见往床里缩了缩,一副害羞的样子,也瞬间明白过来:怕是自己的冒失吓到我了,虽然我们之间早已没有男女之防之说,但那里毕竟是女子的私处;我们之间虽然已订婚但是尚未成亲,有些地方自己还是不易触碰的。思及此,段誉只能煽煽地将手收回,但里心里却不免有些失落。
“妍儿,你身上出了那么多的血,又不让找御医,只让槿修来伺候。虽你现已没事了,但看你的样子并未全愈,你到底是如何了,能告诉我吗?万一你身边没人伺候又只有我在时,我也好知晓要如何帮你。”想来段誉并未死心,握着我的手依然要把原因问出来。
听到他的话我惊愕地看了他一眼,刚才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蕴,此时又迅速红了起来,低头眼神也飘忽起来,嘴上更是支支吾吾地也没说出什么来,最后抬眼只问他道:“你,一定要知晓吗?”
只见段誉坚定地望着我,点头道:“是!”
见他坚定的样子,我深知我是瞒不过了,只能深吸一口气,羞红着脸轻声道:“那,你凑近些我便告诉你。”随后,段誉毫不犹豫地俯身凑到我跟前,等我告诉他。
我则先咽了口气才鼓起勇气,在他耳边轻声断断续续地道:“我,月信,来了。”随后,迅速后退,低头不在看他。低头的那一瞬间,我看见段誉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住,然后瞬间弹起身体站了起来,红着脸尴尬地对我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心里则再次暗骂自己,他干嘛要问这种问题,非要刨根问底不可。
我则轻嗯了一声,低着头不再与他说话。而他说完也转身准备离开,可刚走一步似乎还有什么要对我说,但话到嘴边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见他最后逃似的窜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槿修和傅盛全,只感觉一阵风吹过,两人对望了一眼后,傅盛全往段誉的寝宫追去,槿修则迈步走进的寝宫伺候。
三日后,镇北王段正思携镇北王王妃掌鸠法块氏雉漪燕于四月二十三日,镇西王段正廉携镇西王王妃姬佳氏苓霜于四月二十一日,镇东王段正义携镇东王王妃纳西氏灵雪于四月二十二日,分别启程回了自己的驻地,子女们全都留在了京城,待子女各自大婚时再来。如此,三王的子女都被安排进了皇家别苑居住。接下来几乎每个月都有一个人行成年之礼,而我和段誉却因殷氏姐妹的缘故,我们两人只参加了段术宏的弱冠礼,便启程出了宫,以致其他人的成人之礼无法参加。他们分别是:四月二十六段术宏行弱冠礼。五月二十段正聪行弱冠礼。六月初十段正杰行弱冠礼。七月初五段正英行弱冠礼。八月初五段颖嫣行及笄礼。九月初七魏俪蓉行及笄礼。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自三王及其王妃全部启程回了自己的驻地后的第二日,也就是四月二十五日,段术宏弱冠礼的前一日夜里,殷氏姐妹又开始作起妖来,只是这次作妖的对象是殷慕清。
四月二十五日,夜
这天,皇宫里和往日一样平静,长福宫内亦是如此。用过晚膳后,我一如既往在屋内悠闲地看着书。可戌时刚至,西侧殿内传来吵闹声。我扬声对守在外面的槿儿问道:“槿夕,外面发生何事,为何如此吵闹?”
槿夕闻声从外面走了进来,先向我行了一礼后,恭敬地说:“回禀公主,奴婢听闻像是慕清姑娘突发疾病。”
我依然低头看着书,淡淡地说:“突发疾病?你信吗?”
“回禀公主,奴婢不敢妄言!”槿夕怯声道。
我轻声笑了一下,轻蔑地道:“这两姐妹还真是不让人安生,一个装傻,一个装病,果然是俩好姐妹呢。”
“公主,这次好像是真的,太医们可都来了呢!”
“哦,是吗?可诊出了是何病症?”
“好像,没有。”槿夕犹豫了下,低头道。
“走,随本宫去瞧瞧!”我放下书,与槿夕一起往西侧殿而去。
刚走到西侧殿外,看见所有人进出都蒙着面,好像真是生了疾病的样子。我心想着:难道殷慕清真的病了?定了定神走到门口,询问了守在门口的太监,里面是何等情况。原来殷慕清真的病了,还是“狐臭症”。怎么说病就病的,真有那么巧的事情吗?我凝视着西侧殿大门许久,才挪步走进大门去,可是却被太监拦了下来。“公主,奴才不敢阻拦您。若公主要进去,请蒙上面纱吧。”说着朝我递上一块白布。我吩咐槿夕在外候着,独自蒙上面纱走进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