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盼!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干什么呢?都不累是不是?
对面旅店说不定有人在歇息了,吵到人家睡觉,小心人家来找你们算账!”
“官爷!是这不要脸的东西抢我的饭团!”
程晚他们最后只听到了那个女人说了这么一句告状的话,其他的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应该是被官差喝止住了。
程二平咬了一口饼子,嘀咕着:“要是我没听错,那女的名字跟我小姨的名字好像一样,都叫小盼。”
邓熊啃着鸡肉,随口说道:“二哥,会不会那女的就是你小姨?”
程二平眼一瞪,“不可能!
我小姨的性格可不是这样的,我娘她们姐妹仨,属我小姨性子最软,脾气最好。”
程晚不置可否地微挑眉,起身,“我上楼了。”
几乎是程晚的话音刚落下,一道男人充满惊慌的大喊声乍然响起。
“小盼!小盼你咋了?醒醒!
林盼!”
程晚踏出的脚步顿住,转身,“二哥?去看看吗?”
程二平正要把一筷子菜往嘴里送,他僵着身子仰头和程晚对视,“不......不能吧?不可能啊......”
程二平嘴里说着不可能,可夹着筷子的手已经在不自觉地颤抖。
程晚抬脚往外走,淡淡道:“可不可能,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扑通一声响,程二平起身的时候把凳子带倒了。
出文通旅馆门之前,程二平还能稳得住跟在程晚后面。
出了门之后,程二平甩起胳膊就往对面跑,“阿晚,我先去看一眼,不是就马上回来。”
程晚和邓熊、艳秋、贺春来在后面走,到了驿站门口还不见程二平出来。
程晚顿时了然,这怕是真遇上程二平小姨了。
果然,等程晚他们进了驿站马棚,就看到马棚里面坐躺着好些难民,还有十几个难民站着围了一圈。
这些难民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虽然他们身上绑着御寒用的干稻草,但看着依然瘦骨嶙峋。
别说,大晚上的猛地看到这么一群人,还真有点儿吓人。
而那十几个围了一圈的难民中心就是程二平和一个躺在干草堆上被拨开了乱发、瘦得皮包骨的女人。
程二平轻晃着女人的胳膊,脸上满是急色,“小姨?小姨!”
“二哥。”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程晚和这个马棚都太过不搭。
马棚里的难民看到程晚带头进来,本能地缩着身子往旁边躲了躲。
其中一个男人的头低得更厉害了。
“阿晚!
她真是我小姨!”
程晚皱着眉头,看着干草堆上的女人,“你确定?可别认错了人?”
程二平急忙把女人右边的头发往后拨了拨,“我小姨的耳后有一块儿红色的心形胎记,你看,错不了!”
程晚凑过去,弯腰看向程二平指的地方。
虽说很脏,但确实是能分辨得出来,耳后有块儿心形胎记。
程晚站起身,神色凝重,“二哥,我去找他们的领头官差,你抱着小姨去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