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像是看出了王氏的意思,他微躬着身,笑道:”这位夫人,朔阳城里的店铺可不是那么好租、好买的,要想租到或者买到合适的店铺,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儿。您啊,今天也是赶巧了。”
牙人半遮着嘴,小声道:“像西二街上的那间店铺是东家赌博把家底都输光了,急着把这铺子卖出去好拿钱还赌债,刚在我们牙行挂上,您就来了。
夫人,我实话跟您说,这也就是那东家急着用钱,不然那么敞亮还带着小院儿的铺面,又是在西二街上,怎么可能六百两就卖了?您啊,可得抓紧机会,不然想再碰到这么合适的店铺,就得慢慢等了。”
“六百两,这、这也太贵了!”王氏很是舍不得。
“夫人,您不能光看它的价格,还得看那店铺在哪儿,有多大呀?而且那店铺的东家可说了,店铺里的架子、摆件什么的,他都不要了,六百两,店铺连带店铺里的东西,都是您的。
您要是觉得六百两实在是贵,那买东一街上的那间也不是不行,那间只要五百二十两。”
程晚看着王氏纠结不已的模样,轻笑道:”娘,要不就选西二街上的那间吧,那间的位置还行,主要是宽敞,看着没那么挤,而且它后面还有个小院子,你平时要是累了,还能去后面休息休息。”
说着,程晚凑近王氏的耳朵,小声道:“那间铺子买下来,不做生意还能再卖出去,亏不了。”
“行!”王氏一咬牙,“就它了!”
程晚抱着顾煜和王氏一起跟着牙人回到了牙行,进了一间包间。
“三位请稍等,我这就去喊店铺的东家过来。”
说完,这牙人就快速跑了出去。
王氏把身上背的小挎包取下来,从里面取出一个布包,然后把布包打开,里面赫然是几张银票和大大小小的银锭。
程晚惊愕地看着王氏把银票捋好,“娘,你、你从哪儿搞的这么多钱?”
这得有六七百两了吧?
程晚知道家里有钱,之前搬新家收了不少份子钱,可程晚也知道那些大钱都被林老太攥着,老太太说了,这以后还礼就用那些还。
当然,指定不能原样还,肯定是要往里面添钱的。
王氏抬头奇怪地看了眼程晚,“这不都是你给的?除了你,还能有谁给我钱?不对,你爹把他挣得钱也都给我了。还有三熊那孩子,他手里有点儿钱也给我了,不过我都给他单放着了,没和这些放一起。”
“我、我给的?我什么时候给了你这么多钱?”
王氏嗔了一眼程晚,温声道:“你时不时给我点儿,我平时除了给你们几个买布做些衣服、鞋子,就没怎么花过,攒着攒着就这么多了。”
说着,王氏把数好的银钱放到一边,剩下的重新用布包起来塞挎包里。
“这店铺买下来写你的名儿,娘就过个当老板的瘾就成,回头你嫁人了,这就给你做嫁妆。”
“可别。”程晚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娘,本来就是给你买的,就写你的名儿,也别惦记着给我当嫁妆,我嫁人还早着呢。”
王氏轻拍了下程晚的肩膀,“你这孩子!这事儿听我的,你爹也是同意了的,等会儿你别说话,不然我回去就跟你爹告状!”
程晚:“……”
王氏在店铺写程晚的名儿这事儿上表现出了罕见的强势,不管程晚怎么说都没用。
后来程晚干脆放弃了,反正这店铺买下来就是给王氏的,写谁的名儿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至于王氏说的将来这店铺给程晚当嫁妆,程晚表示:到时候再说吧,早着呢,不想那么久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