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不必担心,我们会帮你拒绝的,怎么说都不能答应。”
“石大师他……想要赌斗决胜吗?”
李柃没有细听尚玉仙的说法,只是轻声自语道。
……
时日飞快过去,转眼已是三个月后。
坊间越来越多人了解到了积香宗和九灵门的争锋,以及两位旁门大师的存在。
不得不承认,这般的八卦,恰好正是两人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一时之间,李柃寄售在奇珍楼中的香品居然都销量大涨,着实趁机多赚些许符钱。
可想而知,随着这样的争端话题持续,还会引来更多关注。
九灵门同样正处在立宗创业的关口,当然也不愿错过这般的机会,好生举办了一场关涉灵丹妙药的拍卖会,大赚特赚。
但他们更知道,一直拖下去对自己不利。
三年五载的,还没有什么,三五十年,七八十年,可就真的全完了。
李柃等得起,石玑子可等不起。
这是浪费他的生命。
他们终究还是又再一次法理,促成了私下里的磋商。
“我以为,这样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干脆还是如同坊间呼声较高的提议那样,通过赌斗决胜,决定此处福地的归属。”
“哼,什么坊间呼声,明明就是你们鼓吹的舆论!再说了,双方一个是丹道势力,一个是香道宗门,斗什么斗?”
“话也不能那么说,这个修仙界终究还是强者为尊的,丹道和香道,也应都有护法手段……”
“那也不能如此无耻啊,李大师筑基才多少年,石大师筑基又多少年,这不是欺负人么?”
这一次,奇珍楼的执事果真提出了赌斗决胜的办法。
商会长老力驳,并不接受。
虽然强者为尊大抵是无可辩驳的到了,但强弱之势易变,更多见的还是平衡。
而且,还是呈现动态变换的平衡。
今日之强者,未必不能是他日之弱者,而今日之弱者,也未必不能是他日之弱者。
还有这处弱势,他处强势……
这些都不可一概而论。
李柃新晋,固然是处在弱者的地位,但何人又敢断定,他未来不能有更大的成就?
而且李柃的背后可是有着真正的老牌强者,结丹真修作靠山,该不该以她为尊?
但是这些道理,多半还是看哪一个对自己有利。
有利的,才会拿出来说事。
很显然,如今九灵门人就认为,李柃晋升筑基尚还不满十年,根本无力对抗石大师这般的老牌修士。
仅凭这么多年以来的积累,他也必不可能输在李柃这个新晋修士手里。
因此,这种提议对他们那一方是有利的。
在双方争论的时候,真正的当事之人,李柃和石玑子两名大师都明智的选择了沉默以对。
这种时候,他们当然不会轻易表态。
底下那些人说什么都是争吵,他们说话,才是决定。
“夫君,坊间传言果真来者不善。”
慕青丝略感忧虑,不由私下里传音道。
“这般的条件对我们很不利啊,你虽然隐藏着不少实力,但也不是很适合在正面交锋之中展露,如若答应,吃亏不小。”
李柃道:“这只怕由不得我们,答应与不答应,都难改变修仙界中强者为尊的价值观念,他们说的,其实也有道理。”
慕青丝道:“可是……”
李柃道:“我方才甚至考虑,是否要让子虚前辈出来走一趟,再次提醒那些人,我背后有人了。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为尊!
不过子虚真人这个身份牵扯玄洲的一些大修士,频繁现身,又都是为我的事情跑动,未免太惹人怀疑。
而且子虚真人压得了石大师和其背后结丹修士一时,却压不了一世,将来积香宗也是要在海上立足的,总不可能三天两头弟子门人遇到麻烦都找他出马!”
这个险不能轻易去冒,也没有必要。
如若能够顺利威慑对方背后的靠山,那还好说,但若因此而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就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石大师终于开口道:“我和李道友都是旁门技艺的大师,真正的太平修士,不是那种倚仗神通法力的强者高手,真要打起来,也实在不成体统。”
商会中人闻言,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暗自奇怪。
赌斗之事难道不是九灵门那边自己提出来的吗,怎么自己都反对?
“但是——”
突然之间,还在奇怪之中的众人就听到了这个转折。
“但是?”
“但是——宗门既立,终究还是得靠实力来说话!”石玑子环顾四周,把目光落在了李柃的面上,图穷匕见,“我们要比,就比门下供奉,护法长老好了!”
“但凡有内外的援手,供奉,愿意投效的弟子,门人,死士之流,只要籍册因果牵连,隶属于本方,都可出战!”
“如此才是一方宗门真正的底蕴所在,也更为公平地道。”
李柃听了,暗自皱眉,这还不如比两方首领单枪匹马较量一场呢!
自己到哪里找什么供奉,护法去?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言之有理。
这个世界可不会跟你讲那么多公平地道,那些有可能破坏宗门,掠夺财富的海盗,妖兽,魔怪之流,也不会管你发展了多少年,该不该处在公平公正的条件之下来较量。
这些都是九灵门和积香宗不得不面临的挑战。
如此说来,也有几分说服力。
石玑子继续说道:“九畹岛上有九座岛屿,我们就分设上中下三等各三场,各自炼气,筑基不等的门人相斗,胜场多者通吃!”
李柃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不怪对方老奸巨猾,只怪自己准备不足,过早创业,还盯上如此优质,地理位置又合适的灵岛福地。
李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石玑子一眼,起身道:“如此也好,赌斗就赌斗吧,但那么多场,实在过于繁琐,不如就我与石大师,或者贵方门下内外,任何一人,一场定胜负!”
“不知这般,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