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柃冷漠看着他,没有丝毫动作,仿佛放弃了阻止一般。
可那人忽的闻到了一股强烈的焦臭味,恍惚之中,自身皮肉,筋骨,五脏六腑仿佛同时燃烧起来。
这似极了天劫之中的阴火之劫,瞬间烧穿四肢百骸,把白骨都化作焦炭。
强烈的烧骨恶臭熏得人神秘迷倒,眩晕之中,依稀听见几声惊呼:“黄道友……”
可是这时候,这名黄姓老者已然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他感觉自己身躯正在下坠,不断的下坠。
也不知道过了刹那,还是万千年之久,终于扑通一声,摔落在地,栽了个粉身碎骨。
这黄姓老者并不知道,在外人的视角之中,他是无缘无故身上冒烟,强烈的烧骨恶臭从中发出,皮肤和血肉飞快焦黑,进而整个人都如同焦炭,向下追去。
这一摔,当场就是八瓣,死得不能再死。
这正是李柃曾经用于斩杀血鲨王的烧骨咒法,几经改良,可缓可急,拥有了更多随心掌控的变化。
在李柃全力催动之下,天地元气化为烧骨恶臭,连筑基修士的神魂与法力都能侵染,闻之而毙命。
这已然超越一般的神通变化,堪称香道杀招了。
以凌厉手段干掉这一人之后,李柃法力运转,就想要再下杀手。
这些人胆敢在他渡劫之时前来干扰,摆明了就是死敌,这种时候是万万不可再有任何心慈手软的,此前一口气弄死四人,如今再杀一个,还剩下五个之多。
但就在这时,忽的一股寒意陡然升起,头顶似乎连毛发都竖立起来。
“可恶,第二轮天劫这么快就来了!”
原来是此前已有数道天雷击落,总共九道之后,进入到了第二阶段。
天上酝酿的雷霆明显比此前更强许多,如若说此前他还能从容不迫加以应对的话,此刻却也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胁,不敢有所大意了。
和这些筑基修士相比,还是劫雷的威胁更大,他连忙把返魂归窍,法相立刻消失无踪。
“竟然放弃了?”
剩下的五名筑基老者原本都做好了被秒杀当场的准备,一时间脑子空白,但见这一幕,忽然又福至心灵,明白过来。
“哈哈哈哈,果真是天助我等!”
数道剑光,元宝,连同着玄煞轰向李柃。
李柃动也不动,闷声不吭硬接下来。
在此一瞬,更加恐怖的天雷也刚好击落,竟然洞穿护罡,身影染成炽白,绽放出无穷光芒。
慕青丝的玄阴剑煞袭来,如同黑芒没入其中一名敌人心口。
她本非杀伐果断之辈,但知这些人对自己夫君有着莫大的威胁,终于还是狠辣起来。
“别管她,杀李柃!”
那人心口被洞穿,当场惨遭重创,可依然还是拼着命往李柃身边冲了过去,试图用自己的生命使得这场天劫产生异变,以给李柃造成更大的麻烦。
慕青丝在远处连射数箭,将其冻毙于半途,烟龙也带着赤炎缠住剩下四人,好不容易才稳住局面。
那四人一时半会无法再继续往前,只好先祭出各自法宝与神通,一边游走一边寻找机会。
近百息后,第二阶段的九道天雷终于过去,李柃还是毫发无损。
可是,他神色凝重,抬头望天,丝毫没有轻松之意,反而变得愈发严肃起来。
而被烟龙和慕青丝所阻的四人却是露出惊喜之意。
“果然不愧是天劫,又变强了!”
光是从劫云之中散溢出来的气息就已经足以令人心颤胆寒了,明显可以感受到,这第三阶段的三九天劫,威能堪足为此前四倍!
果然如同古籍记载,每增加一轮的重数,都是翻番的增长,如若作恶多端,亦或干扰了天命的运行,重劫之下,必无完体。
传说之中的九九天劫,更是拥有着法则层面的天劫之力,连法身道体与元神之躯都无法幸免!
“这般的威能,几乎每一击都要堪比血鲨王的全力出手了,这才只是第三轮的三重天劫啊!”
李柃心中暗叹一声,却也知道,此前的一些准备不能再省了。
当下,数件花费重金购置的法宝祭了出来。
这些法宝当中,有葫芦,有元宝,有龟甲,有贝壳,尽皆都是充满灵蕴,品阶达到九至十甲不等的顶尖法宝。
以李柃这个层次的财富和势力,专门准备它们都花费了接近十亿,乃是多年之间煞费苦心收罗而来,专门用在挡灾保命的场合。
他以香火熏洗之法将其充分祭炼,几乎每一件都精心供养过,但此刻,每遇一道轰雷,就毫不犹豫祭出,挡在自己身前。
这些品级与位阶丝毫不弱的法宝几乎转瞬就碎,在恐怖的雷光之中化为残骸甚至灰烬。
甚至就连最后,李柃祭出了一枚自己花费重金收罗而来的黑色木梭,据传乃是中品层次的千年重宝,依旧还是应声而碎,没有比此前那些下品法宝好上多少。
它们根本无法完全抵挡这种恐怖天雷的威能,一件件的,沦为消耗品用尽。
至此,李柃所能驾驭的法宝当中,几乎再无防御之用了,甚至就算耗费这些,仍然不可避免的让雷光劈在了自己身上,血肉如遭火灼。
“他受伤了!绝对受伤了!”
几名筑基老者兴奋莫名,丝毫不顾自身也伤痕累累。
“下一击,绝对要他性命!”
天劫不等人,片刻功夫,第四重天劫成型,更加恐怖的威势显露出来,果然已经拥有着致命的恐怖。
然而就在这时,李柃周身云雾缭绕,一股难以言述的奇异幽香袅袅而升,在头顶结成宛若云朵的华盖。
定睛看去,原来是他不知何时在周围布撒了大量的香饼与土炉,结成阵势,天地元气也在此香的催运之下化为妙香。
这些香魄凝注的云雾似有奇异之用,凝结了李柃自身人香体味,金钱铜臭与因果业力,雷光如同磁铁吸引,落在上面,当场激得云雾震荡,华盖之下的李柃自身却岿然不动,丝毫也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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