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好好睡了一觉,苏武早起稍稍洗漱,从军营班房里出来,才认真开始打量这座城中的军营。
军营不小,前后左右好几排聚居房舍,中间围出一片校场,校场上还有点将台,这般设计,兴许也有道理在其中,比如可以有效防火,防止火烧连营,也可便于士卒从各方到校场集结。
平常里,很多军汉都是拖家带口,真正住在军营里的,其实不多。
栾廷玉却是早早等在门口,见苏武出门来,拱手一礼:“将军,今日可晚了些!”
栾廷玉还真是认真负责,在古本水浒里,他一人连败李逵、关胜等十几个梁山好汉,连武松上场也并未胜得他,最后只败在卢俊义手中,被众人围攻而亡。
四十多岁的汉子,还有这份战力,必然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一辈子都钻研在武艺之中。
苏武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栾师父不知,这几日来来去去,夜间也多赶路,着实没怎么休息好……”
栾廷玉摆摆手:“今日无妨,往后不可,将军请!”
苏武点着头,随着栾廷玉往校场走去,栾廷玉已然准备了两杆长枪,皆是浑铁铸造,倒也并不如何锋利,只是颇为沉重,利于学艺与锻炼。
栾廷玉认真非常,摆了架势,看苏武有样学样,他便开始:“枪棒之法,虽然有相同之处,但其实区别甚大,棍棒多走江湖,若是混铁棍,则为钝兵,上阵便能破甲,多以大力砸击。枪则不同,枪在稳准狠,更在灵动与长度……”
苏武慢慢听着,听得也极其认真。
说完这些话语,栾廷玉开始慢慢演示一些枪棒基础……
苏武还真就感觉好似耍起来并不难,乃至这浑铁长枪的重量也极为顺手,显然也是栾廷玉看得苏武这般身板,才在库房里选此浑铁枪。
倒也有好处,那就是既可为钝兵,又可为长枪,还能强体健身。
认真去学,时间也过得飞快,一个时辰,说到就到。
有那索超带着人从远处走来,先是点评:“说兄弟是新手,某不信,随便一学,便当真耍得有模有样,头前厮杀,兄弟还能轻易捅人下马,当真是悟性非凡。”
“倒也真是顺手。”苏武点着头,停了手中的枪,也知道要干正事了。
栾廷玉一旁来说:“武艺之道,与人搏斗,或是与人厮杀,许多东西,一通百通,其中更有胆魄与应对。许多人武艺学了不少,临阵却是畏畏缩缩不知如何是好,有些人即便不曾正经学过武艺,杀起人来,也是手起刀落,其中道理并不复杂……”
索超闻言,看了看栾廷玉,只说:“这位兄台当真好见识。”
苏武便是介绍:“此乃某新拜的枪棒师父,姓栾,大名廷玉。”
“见过!”索超当真便起几分尊敬。
栾廷玉自也拱手:“有礼!”
如此,索超走到苏武身旁,说道:“那知府相公可当真是对兄弟你极好啊,我麾下兵马可围了那董平府邸许久,非要等你回来才可查抄。”
“走吧……”苏武笑着,也转头与栾廷玉说:“栾师父若是无事,便跟在某身边走动,也是想聘用栾师父为我东平府军中教头,月俸自是好说,不知栾师父意下如何?”
栾廷玉只管拱手:“多谢将军抬爱,自当做好此差。”
世道太平的时候,如栾廷玉这般人,只能寻一个地主豪强家的差事,其实收入并不多,而今苏武便是真给身份待遇了。
苏武还拱手去谢:“承蒙栾师父不弃,苏武在此拜谢。”
栾廷玉连忙又是来扶:“将军往后万万不要这般多礼了,我也知将军心中看重敬重不是作伪,若是还如此多礼,岂不是与我见外?”
对于江湖人,特别是栾廷玉这般自律的江湖人,当真可以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就好比故事里,祝家庄请他做个教习,他就可以为祝家庄战死。
苏武也不多言,竟是顺手把栾廷玉的手一牵,只管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