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道友的意思是?”
玄机子坐直身子,手中的渔鼓发出叮当的脆音。
“我亲自动手,发现一个,诛杀一个,发现一对,诛杀一双。”
景幼南的声音好似从刀锋中磨出来的一样,道,“既然他们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晃,就别怪我以大欺小。”
白羊山。
有水循山往北,纡折翠微间,河回屈曲,断崖成瀑,阴风怒号,深不见底。
远远看去,周边峻峦削岫,错立如交牙,水漱其根,上皆丛树,挂有黑乎乎的乌鸦,每到夕阳落山之时,发出呱呱的难听的叫声。
这一日,只见从天穹上垂下一缕黑烟,倏尔左右一卷,化为一个朱衣霜简的青年人,他看了看浑赤如血的岩石,头皱了皱,开口道,“朱红衣。”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听上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好像是吟唱,又如同是呢喃。
“贺无常,”
娇媚的女音响起,下一刻,几百只乌鸦冲天而起,呱呱大叫着,在半空中搭建成一个乌鸦王座。
朱红衣稳稳当当地坐在乌鸦王座上,她生的雪肤大眼,容颜极美,青花细纹曳地长裙尽显雍容华贵。
只是周围是密密麻麻的乌鸦,美女和乌鸦,看上去非常怪异。
贺无常却是见怪不怪,开口道,“你怎么选在这个地方?玄门的那些家伙可是离的不远,要是让他们闻到味道,小心把你喂了这群乌鸦。”
“嘻嘻,”
朱红衣捧腹大笑,曲线玲珑,道,“你以为玄门弟子都是属狗的啊,还闻味道,要是真闻到味道,也是先闻你这身上的死尸味,几百年不洗澡,真是臭死人了。”
贺无常面不改色,对朱红衣的挖苦充耳不闻,道,“你是先来的,现在北俱芦洲的形势怎么样了?”
听到这,朱红衣收敛起笑容,俏脸冷了下来,道,“形势不好,据我打探,玄门中来了强势人物,域外天魔精心布置的七绝阵被破,这么多天来,已经损失了不少的魔巢。”
“七绝阵是域外天魔布下的门户,”
贺无常显示出他对域外天魔的了解,道,“北俱芦洲被称之为天漏之地,一般来讲,元婴真人都不愿意踏足,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破阵?”
“现在还不清楚,”
朱红衣身子依在乌鸦王座上,道,“不过,就是真有十大弟子那种级别的人物到来,咱们打不过,还跑不掉嘛?这北俱芦洲可是我们的主场。”
“也是,”
贺无常点点头,北俱芦洲上空的天地胎膜在中古时代受损,一直未能够恢复,导致这一带被域外冲击,形成穷山恶水,灾难频发,各种异磁力等等冲突,是魔道的天然主场。
要不是顾忌玄门势大,魔宗早就把北俱芦洲纳入势力范围了。
突然,贺无常和朱红衣几乎同时抬起头,看到妖气盈空,对视一眼,笑道,“是妖族的道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