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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人拿到这敕书,顿时如获至宝。那老者更是松了一口气,紧紧将其攥在手中。有着这敕书在,却是不惧日后归宿了。
当下趁着夜色,诸人也不敢多留,急急的把这老者抬回家中。
却还在半路上,这老者已经断气了。
“还好,还好。已经求得东冢侯敕书,想来大父在泉下也不会受苦了!”这家人都是轻叹着说道。
只是有着一个人颇为不安,道:“官府已经下令,我等只能祭拜太上诸神,不得祭拜这等y祀。我这毕竟还是里长,此事传出去怕是不怎么妥当……”
“怕什么,官府只说是禁那y祀邪神。那冥府诸神可都是自古相传之正神,我等供奉又有何错了?
再说,没有那冥府诸神之庇护,不说大父了,便是我等身后,也是孤魂野鬼,难道你想去y世尝尝罡风之苦?要我看,官府这就是恶政!”
“嘘,噤声,休得胡说八道!”见弟弟越说越不像话了,何里长不由呵斥道。
何服也是一惊,虽然知道自家说错了言语,但是毕竟脸面下不来,不由恼道:“怕什么,我也只是在家中说说……”
正说话间,就听到外面风响,门口挂着铁j撞击门扉。
“糟糕,蒿里伍长来了,我等忘记把外面的镇物给取下来了!”
一家人慌做一团,胆战心惊的出去,把门外的铁j取下。刹那间一股y风涌入,让人寒彻骨髓。
那何服刚才还敢强项辩口,这个时候却就恭敬拜伏在地:“却不料是蒿里伍长亲来,简慢恕罪!”
说着,就供奉上了香火血食。那一团y风围绕香火上下旋绕,眨眼间就把香火吸得干净了。
又把在那供奉上的一碗羹饭和那烧j上面一转。这才心满意足的进了屋去,却是伸出一根绳索,已经将何英魂魄给牵出,带了就走。
眼见着y风总得远了。一家人松口气的时候,又觉着悲伤。这大父真的走了,魂归冥府,怕是日后相见也只能是在泉下了。
悲伤了一回,回头再看。那烧j和羹饭却是已经变质,再不能吃了……
下着小雨的夜里,这地就已经有些泥泞。便有着鬼吏蒿里伍长带着何英的魂魄在疾驰着,几步之间,就已经进入茫茫雾气之中。
蒿里伍长是冥府之中最低一阶的小吏了,便算是如此,通常也很少这般亲自出面拿取魂魄的。
只是现在这位汉家天子对于冥府的态度越来越是显出敌意,为求稳妥一些,这蒿里伍长也只好自走一趟了。
他心中隐约知道汉家是为什么会和冥府结仇,只是此等事情。非是他们这般下层小吏可以考量的。
但是,自从几百年前,冥府挑起了这一场战争。结果人间之中汉室崩溃,天下大乱。其实在神道之中,更有着深刻影响。
冥府谋划未成,也受到反噬,整个体系崩溃,却是早已经不复当年全盛时候了。
正想着,前面忽然一亮,被一团光芒照着。眼前雾气顿时全消。
蒿里伍长暗叫一声不好,却已经见着眼前出现了一队鬼兵,簇拥着一辆马车过来,拦住去路。呵斥问道:“你是何方鬼神,胆敢冲撞我城隍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