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染红天际。
轰。
砰。
上京城墙上的火炮发出一声声咆哮,喷出的炮弹射向正在冲锋的周军。
城下,周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黑压压一片,旌旗蔽日。
战鼓声、马蹄声、脚步声、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动山摇,风暴骤至。
魏军一门门炮口直指那片沸腾的人海,仿佛是巨兽张开了嗜血的巨口,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一时之间,硝烟弥漫,血肉横飞。
可周军依旧前仆后继,仿佛无穷无尽,誓要将这座天下第一坚城一口吞噬。
尸体一层一层倒下。
鲜血染红了土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与焦土味。
对周军来说,这都是小场面。
魏军一直是这样,先用火炮轰,再用火铳箭矢,然后是滚木巨石。
等这三板斧过去了,魏军也就没招了。
这时候,周军只要冲到城墙下,架起云梯,或者攻城锤撞击,很快就能攻占城池。
从平州一路打过来,周军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强烈抵抗,
只在攻打平州时,花费了十余日。
还折损了混世七将之一的右营将军徐永辉。
最后,是用火炮把一处城墙轰踏,才冲了进去。
即便上京城墙又高又厚,周军也固执地相信,用之前战术,问题不大。
象征抵抗一下,投降或逃亡,是魏军一贯的尿性,上京守军也不例外。
在一声声激昂战鼓的催促下,周军如同脱缰的野马,猛烈冲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付出一定伤亡代价后,周军终于冲到了城墙下,立即搭建云梯。
可十米高的距离,想要爬上去,何其难哉。
爬到半空中,魏军扔一块滚木,直接悲剧。
有的云梯超过了十米距离,刚搭上城墙,就被魏军推到。
砰!砰!砰!
攻城锤一次次撞击城门。
可上京城门包着基层厚厚的铁皮,撞不烂,烧不坏。
杜公明在即将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康统勋说道:“陛下,一味强攻恐怕不是办法,以匈奴人的强悍都对上京束手无策,看来,还是靠智取。”
杜公明有些暴躁,“怎么智取?你他娘的别说又要和议。”
“老七已经死了,朕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朕与那狗皇帝,绝无和议可能。”
不为王永贵报仇,杜公明没法跟部下交待。
“来人,把所有的火炮都给老子调过来,给我轰,哪怕把上京城夷为平地,我也要宰了狗皇帝。”
……
炮火连天,此起彼伏,皇宫内听得真切。
“芷若,准备得怎么样了,这两天我们就要动身离开了。”
苏芷若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陛下给军卒发了饷银,民心可用,关宁铁骑已在勤王路上,臣妾觉得,或许可以一战。”
李策微微一笑。
“怎么战?”
苏芷若下意识说道:“杜逆以步军为主,关宁铁骑一到,杜逆不就无计可施了吗?”
李策笑了笑,“来勤王的关宁铁骑最多三万,如何对付得了城外杜逆五十万大军?”
“即便是他们最擅长的野战,也只能在外围游走骚扰,如果进了上京,好比一头猛兽进了牢笼,更何况孤城不入。”
“上京已是死地。”
李策抬起手,宠溺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