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大象,莫狗子被摔死尸体却没有被吃掉,就能解释了。有大象在旁边,豺狼也不敢靠近,无形中保护了尸体。
不过昨晚这一叫,下莫庄的农户更慌了。
之前听到的是“嗷嗷”叫、“哞哞”叫,还有猪一样的“哽哽”叫,这样尖声的“昂昂”叫,又是个什么妖怪?
他们不知道,大象这种有高情商的动物,会用二十五种叫声交流,声音可以传到五百里外。
好几户人家当晚就下定决心,拖家带口搬到十里外的上莫庄。
当第一缕晨曦照在山林上,鸟儿们忘了可怕的大象,叽叽喳喳的上起了早读课。
洛泱一翻身,差点从榻上掉下来:昨晚不是靠在他肩上睡着的?怎么上了这两尺宽的小床?
荷花听见动静,端着水盆子进来,蕊儿也端着一碗汤饼跟在后面,她笑眯眯的问:“小娘子昨晚睡得可还好?”
“嗯,在船上睡觉,就像睡在儿时的摇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你们阿郎呢?”
蕊儿明知她是问李奏在哪,却答非所问道:
“我们阿郎睡得可不好,他昨晚在您榻边上坐着睡了一晚,劝他也不走,说是榻太小,怕您翻身滚下来”
洛泱虽知她是在为她主人说好话,不由得羞红了脸:
“哪有要他守着”
蕊儿抿嘴一笑,麻利的把榻板掀开,底下是一个纳物的箱子,将被褥收到里面。
“你不是一直在山上生活吗?怎么对船上也这么熟悉?”
洛泱见蕊儿三下两下就把睡榻恢复成了坐榻,跟手又把木窗板撑起来,好像对这船很熟悉。
蕊儿笑道:“自从我爹把这船撑回小彭庄,我们时不时两岸搬运东西,哪还有不熟悉的?我爹还说,阿郎身边都是男人,粗心大意的,挑了几个顺眼些的女子,让我们都学规矩,将来好跟着阿郎做事呢。”
她回答得大大方方,洛泱反倒无言以对了。
看她出去,荷花撇嘴道:
“阿冽早说了,公子身边连蚊子都是公的,她们想得倒美。”
洛泱本有点郁闷,听到这话“噗呲”笑了:“公蚊子是吃树汁的,人身边吃血的都是母蚊子。”
虽说是玩笑,这也勾起了洛泱的心事:
李奏就算只做县公,按律也是一妻二妾四媵妾,这是能上皇家府册的女子。婢妾没有数量规定,但她没地位,生了孩子也要交给正妻养,更不能葬入祖陵。
做了皇帝更是身不由己。除非皇后像阿娘一样,三年抱俩,每年除了怀孕就是生娃。
明孝宗的张皇后独占后宫,也是给他连续生了三男二女,只不过后来长到几岁,夭折了三个。
可我就是没法接受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哎,脑壳痛。
“荷花,今天你就待在船上,山上危险,我自顾不暇,到时救不了你。”洛泱很快系好了手臂上的袖箭。
荷花不干了,指指自己身上的男装:“小娘子您看,我这都装备好了,阿慕也给了我一个袖箭,我能保护自己!”
她为了展示自己的袖箭,袖子一捞,却不小心勾到袖箭开关,“嘭”的一声,一支袖箭射进了对面船庐板里。
“小娘子?出什么事了?”
邵春伸头在窗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