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陆鹤鸣淡淡的一句话,直接让房内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无论是一脸怨恨嘲讽的钱岩,还是满脸焦虑紧张的李道宗与房遗直,都在听到陆鹤鸣那句话后,视线紧紧地盯着陆鹤鸣。
李道宗急性子,最先忍不住开口:“陆校尉你说什么?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你知道越王殿下被他藏在哪了?”
“不可能!”
未等陆鹤鸣开口,钱岩就不愿相信的大吼道:“他不可能知道的!这世上除了我之外,只有张成墨知道,而张成墨他绝不敢背叛我!”
他死死地盯着陆鹤鸣,道:“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骗你?”
谁知陆鹤鸣听到他的话,只是上下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热闹的西市掳走一个人,而不被任何其他人注意,是一件极难的事。”
“你想要将越王严密藏着,就不可能会冒着被人注意的风险,所以,若我所料不错的,越王殿下……”
陆鹤鸣勾起嘴角,那张硬朗的脸庞上,满是自信之色:“仍旧在西市吧?”
“什么?”
钱岩表情倏地一凝。
房遗直原本还想问“真的吗”,可当他看到钱岩的反应后,顿时就知道,陆鹤鸣没有说错!
所以……他们刑部、大理寺、长安万年两县县衙,以及金吾卫数百人,都快将长安城翻了个天都没找到的越王李泰,就被藏在失踪地附近的西市?
“真的吗?陆校尉,越王真的在西市?”房遗直没问出的话,被反应没那么迅捷的李道宗给问了出来。
陆鹤鸣缓缓道:“越王殿下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孩童,他被抓住,定会反抗,这种情况下,若是强硬掳走,在越王殿下反抗求救之下,必有人注意,所以大概率,张成墨应该是将越王殿下弄晕再动手的。”
“可越王殿下晕倒后,要带走越王殿下,也一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西市人来人往,人多眼杂,说不得就会被有心人注意到异常。”
“所以,对钱岩他们来说,无论怎么带走越王殿下,都不安全,那么最稳妥办法,自然就是不带走,就近藏起来,等待风头过去,再转移位置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李道宗点了点头,陆鹤鸣的话说服了他,可接着他又眉头皱起,道:“但西市我们已经找过了,都没有发现越王的身影。”
虽然他们不知道钱岩的算计,可李泰毕竟是在西市失踪的,他们自然不会放过那里。
陆鹤鸣知晓这些,他说道:“你们搜查,最多就是跑人家家里翻找一圈,这种称不上细致的搜查,在他们有心的藏匿下,找不到也很正常。”
“更别说,钱岩早就对越王有所谋算,或许提前就准备好了密室之类的隐秘之地,想要找到也就更难了。”
李道宗蹙眉想了想,旋即再度点头,他只觉得陆鹤鸣的话每一个字都充满着道理,让他想破脑袋,都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他说道:“可西市并不小,且是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商人宅邸数不胜数,想要掘地三尺般的细致搜查,根本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而现在我们剩下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天了,这根本就不够用啊!”
房遗直也是愁容满面,饶是陆鹤鸣能缩短范围,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在张成墨动手之前找到李泰。
钱岩见状,冷笑连连:“我还真小瞧你这个粗鄙的武夫了,你果真有点小聪明,没错,我可以施舍的告诉你们,李泰就在西市!”
“但很可惜,屁用没有!我把他藏的有多深,根本就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到的,你们根本不可能及时找到他!”
“到最后,你们能找到的,只能是他的尸首!”
陆鹤鸣见钱岩一脸挑衅讥讽的模样,只是呵笑一声,淡淡道:“越王殿下被你藏在了西市北面的药铺吧。”
刷的一下!
钱岩脸上的挑衅与讥讽表情,顿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