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是个真男人(1 / 2)

花烈在门开的一刹那猛冲几步,顾不得伤口溅血,一把从地上抓起野兔,面带微笑立在门前。

“三爷!”曹阔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屋子里的众人也配合着起身站在他身后,面带滔滔敬仰之情。

“三爷!”

“三爷!”

“三爷!”

“三爷……”

大伙儿的热情和主动让花烈一瞬间找到了人生的真意。

花想容在门缝里把自家小叔捡兔子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还看到他扯动伤口疼到颤抖的小腿,偷偷躲在众人身后扑在曹阔的床上,死命的咬住他的枕头不让自己笑出声儿,她从小玩到大的小叔什么德行她还不了解?只被心上人一顿吹捧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实在难忍心中笑意。

“二爷!我这手脚不便收拾这俩兔子,可否帮***,与兄弟把酒言欢?”花烈一副我不计较,我很大气的样子。

“求之不得!伍诚,去崖边起火,洪九、赵力,把屋子里的兔子和酒都拿出来,我们大伙儿与三爷一醉方休。”曹阔笑着出门挽着花烈的手臂共同向崖边走去,留下身后一堆扭曲的脸。

篝火旁儿围满了人,花烈抓着酒坛子喝的豪气干云,兴高采烈地给曹阔讲述他二十年土匪生涯的大小战阵,直到说起血战百丈崖,表情才慢慢变得漠然,酝酿了好一阵儿才道:“那会儿我们还在离这不远的一个小山头儿上,也没什么名字,就叫北山坡,有二百多号人,但是我花家枪法了得,在这一片和威虎寨、百丈崖、柳叶提、翠松岗那是平起平坐。”

“一次我抢了个小娘,说出来你们不信,掀开轿帘的那一瞬,我才知道什么叫两情相悦一拍即合,她居然愿意跟我上山,做梦一样啊!可是在回去路上,百丈崖那老贼斜刺里杀了我个措手不及,将人抢了去,我跑回去带齐人马上山要人,他给我送了两碗生肉,当我把肉从碗里倒出来的时候,发现居然是女人的胸脯。”

花烈开始哽咽,眼泪不自觉的往外淌:“我他妈的,当时我就疯了,硬闯这百丈崖山门,地上死了那么多兄弟,都铺了两层了,最终我杀了进去,那老贼当着我的面儿把人从这儿推了下去……”

花烈已经讲不下去了,勾着曹阔的肩膀努力的平复情绪,男人的眼泪是会感染的,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泛着雾气,可想而知这个男人在希望与绝望中的撕心裂肺。

花烈使劲喘息了两下继续道:“那天,那天若不是我两个哥哥和想容弃了北山坡,带着所有人来救我,我就死在这寨子里了,到处都是大火,到处都是喊杀声,可惜我当时杀红了眼,一枪戳死了那老贼,否则我一刀一刀活刮了他。”

说完他抹了把脸还不忘指着众人道:“不准笑我哭。”

曹阔拍了拍他的肩膀:“三爷,铁汉柔情啊!”

火堆里的木头杆子烧的噼啪作响,照的花烈满面通红,借着酒劲儿道:“上次是我昏了头,二爷莫怪,大伙儿都知道我有时候犯浑。”

三爷认错,有谁见过?反正花想容没看见过,别说花想容,花想容他爹都没见过,这二当家说几句好话就给办到了,真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兔子的作用。

曹阔左掌搭上右拳抱了一个肝胆相照:“三爷是真性情,不掩饰,不做作,我辈男儿当如三爷!”

花烈赶紧抱手还礼:“岂敢岂敢,二爷不计前嫌,豪爽大气。”

众人附和再干一碗,酒过三巡兔儿啃了好几遍,花三爷在祥和热闹的气氛里于一片赞美称颂之词中依依不舍一瘸一拐的告别了众兄弟。

“我是个义无反顾的人,我是个情义为重的人,我是寨子里的顶梁柱,我还是一个洒脱的人,虽然老天埋没了我的才情,但是它屈服不了我的孤韧,总之我是个真男人。”花烈一边想着曹阔说过的话一边悄悄的奔着二窝棚的窗外走去。

“我看势头有些不对啊,三爷在六窝棚外面就站了那么一小会儿,也不知怎么的,就和二当家把臂言欢了,这二当家不会是有什么妖法吧?”二窝棚里传来低声的交谈。

“我刚才去望了一眼,还喝着呢,这可不行,要是三爷不站在咱们这边,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要不和三爷说说,明天咱也下山抓兔子去,说不准三爷好这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