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刀法,一群堪称宗师的刺客所创。”胡老二的眼睛有些发直。
半晌,花烈噗嗤一笑道:“宗师刺客?开山立派不是更好?最不济隐居山林教授几个弟子也能在武林里留下一席之地。”
“没听说过。”山猫道。
“他们不同于一般杀手,没见过的人不会明白。”胡老二耷拉着脑袋。
“被鬼门撵出来了?”曹阔含着一口兔肉说话不清楚。
“怎么看出来的?”胡老二问。
“你那天问那个丫头的口气,明显是冤家对头。”曹阔道。
“也不是,其实我哥才是,鬼门的人杀了他,我要报仇。”说到报仇的时候,胡老二的眼睛才亮起来。
“那讲讲鬼门呗,到底有多厉害。”花想容的眼睛比胡老二还亮。
胡老二又灌了口酒,坐直身子慢慢陷入了回忆里。
胡家是书香门第,家里有两个男孩儿,兄弟感情很好,虽也有习武,但只限强身健体。一天夜里弟弟偶然发现哥哥在院子里杀了人,埋尸之后哥哥告诉他自己被一个叫鬼门的宗派选中,想活命只能在竞争中胜出,否则就是可怜的牺牲品,并给他看了一块骨牌,上面写着:六道鬼诀,那是他在宗门里的名字。
之后的三年里,哥哥偷偷教他鬼门刀,夜里也偶有杀人,直到一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躲在喂马的草堆里准备偷袭哥哥,院子里突然来了很多人,两个头领问哥哥要鬼门六刃之血河。然后就打了起来,哥哥临死前扑在草堆上,脸贴着脸的警示自己不要出去。
鬼门的人在家里找了一夜叫血河的刀,无果后烧了房子退走了。母亲、兄、嫂、小侄子、仆人、牲畜被尽皆杀死,因为知道鬼门的可怕,胡老二带着血河逃了,这把刀就藏在他们家马槽下面。
“鬼门选人就是让大家在一起厮杀,胜者活败者亡。在鬼门里有很多逃奴,但是我不一样,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不但因为我手里的血河,还因为家兄是六道鬼诀。”
“什么意思?”曹阔问。
“鬼门有天道、人道、修罗道、地狱道、饿鬼道和畜生道,每一道都有一个兵主,六道鬼诀属于鬼门中太子一般的人物,地位不次兵主。家兄不但掌握着鬼门大多功法和刀术,而且已经渐渐开始为鬼门处理大小事务,他白天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晚上是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黑夜君王。”
“鬼门宗主曾说家兄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鬼门的人无缘无故围杀他是一直在窥视这把刀,被鬼门选中已然是大祸,如今又害家兄性命,我定然要让鬼门血债血偿。”胡老二抽出血河盯着刀锋的样子看的山猫脖子发凉。
“所以你担心原武镖行是鬼门的人,而非鬼门逃奴是吧?”花烈道。
花想容把酒坛子往地上一顿道:“怕什么,咱们百丈崖易守难攻,任谁也别想轻易上山!你就安心在山上习武,等你大成的时候我们一同杀上鬼门去。”
曹阔拍拍胡老二肩膀对山猫道:“明天加紧修山道,我在改进一下滑车,把寨子里的牛啊马啊身上的铃铛都卸下来,我们再做个预警系统,尽快把山门立起来,以后山道上但凡有异动咱们就先放一辆滑车,管他是谁,犯我百丈崖有死无生!”
“有死无生!”几个人高举酒坛。
要说寨子里最忙的人,不是山道上敲敲打打的喽啰,不是在宣纸上描来画去的二当家,而是跑前跑后的伍诚。喽啰们每制作一个部件都要反复和伍诚确认,有的甚至刚凿了一个孔就得找伍诚量一量大小,再问问下一个孔的位置在哪里。
伍诚一会跑在崖边指导喽啰们组装栏杆,一会在山门处告诉他们二层和三层的桁架装反了,还得和二当家一起研究新型滑车的改装。
在对山道的地面平整和石壁一侧的墙面高矮进行找齐后,曹阔把滑车前的撞板又调低了半尺,距离地面只有一寸多高,只要被撞保准把脚脖子给卸下来,并且把撞板改成了一端在前一端在后的四十五度角倾斜面,靠石壁一侧前伸,悬在石崖外的一侧在后,现在滑车从山道上滑过,就像一把铲子一样将山道清理一遍,一些挡在面前的事物全都铲在山崖下面。
山道上很隐蔽的布置了几道机关,哪怕有人不经意踩断了一根小树枝,山上的铃铛都会响,并规定上山的人在一箭之地必须回答山门口令,有迟疑或者回答错了迎接你的就是滑车,而且口令每天都会变,绝不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