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支弩箭射出后果然又有人中箭,痛苦伴随着脚步声快速远去,显然是有人离开了,不过曹阔也不敢断定前面是否还有埋伏,于是拖着那具尸体挡在身前退到石门处。
在石门左右摸了摸发现退路已经被堵死了,附耳细听石门后面有人声,自靴子里掏出短刀在石门上有节奏的敲了敲,反复两遍过后外面果然传来了相同的敲击声,曹阔知道蓝夜他们一定在想办法,于是在石门上狠狠的划了两下充当土匪之间的口哨传信,也不知道蓝夜他们听不听的懂就回身去找火折子。
这回打亮火折子对面没有再射来箭矢,不过倒是让他看到左前方一人还活着,不过已经奄奄一息了,曹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问道:“这里通向哪儿?”
那人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只是颤抖着下巴道:“小狼,在……右边。”
“什么小狼?”曹阔没明白,再问一遍那人已经说不出话了,暂且不去管他,得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万一被人堵在这里就死定了,心中埋怨“你个跑龙套的话都说不全这辈子当不了主角”就弓着身往里探去。
冯黛青自从被困在密室里,就四处寻找出口,可是她把屏风后面翻遍了也没找到能够打开门的机关,随着酒劲发作,体力变得越来越孱弱,她已经很难搬动稍微沉重的东西了,正当她想掀动床榻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冯黛青回头一看,正是一脸愠色的郝信。
“放开!”冯黛青竭尽全力去同郝信撕扯,可是她现在的体力比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大不了多少,虽然郝信伤了脚,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可冯黛青仍然不是他的对手,被郝信一把扔到了床上狠狠的给了一记耳光:“都是因为你!害的我郝家前功尽弃一无所有,像条狗一样仓皇逃窜。走之前,我得给你留点念想儿,你给我过来。”
郝信一边撕扯冯黛青的衣服一边不停打她的脸,由于冯黛青反抗激烈,郝信不得不把她绑在了床榻上……
曹阔仗着袖弩犀利,肃清了通道里的几拨敌人后,便往右边搜索,他往右边走不仅仅是因为“小狼在右边”,而是他在这里能隐约听到叫喊声,只是不知道怎么进入这里的密室。
在通道里走了两个来回,终于让他发现了一处不同的地方,看来那个跑龙套的没骗自己。
他右手握着火折子,左手将袖弩端在小臂上,在墙上一块略微光滑的石砖上一点,整个人就随着墙壁转到了一处密室内,里面烛火摇曳,女人的嘶喊咒骂和男人扭曲的笑声十分清晰。
他还没有转过屏风,里面突然传出拔剑的声音,曹阔来不及细想隔着屏风就是一箭。
长剑摔在地上,郝信捂着手臂斜靠在床榻上,看着曹阔慢慢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郝信满眼凌乱,喘息着问。
“外面到处都是灰尘,就那块砖最干净,你就不好奇那是为什么吗?”曹阔满脸嫌弃的看着他。
“只要你放过我,郝家的钱财都是你的,这女人也是你的。”郝信说着还将他手里的主腰扔在地上。
曹阔偏头看看床上那个上半身已经被打了马赛克还兀自挣扎不休的女人,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他终于知道那个跑龙套说的是小娘而不是小狼。
“陵川县城已经是个铁通,你现在就是把金山搬来谁又能拿的走,所以你有时间说废话还不如把藏银子的地方告诉我。”曹阔慢慢向前靠近,把袖弩再次拉开。
郝尚贤伸手在怀里抹了抹,掏出一打地契扔在地上道:“看看,郝家大小宅院、庄子、作坊、赌场、妓馆的地契,都给你。这里大部分都不在郝家名下,官府不会查没,你拿了它,我们从此就是朋友。”
“你可以走了。”曹阔看都没看地上的地契轻轻压动袖弩扳机,他可不想给自己留个祸患。
在弩箭飞出的一瞬间,郝信猛然往后翻身,同时在他的袖子里也射出一只袖箭,直奔曹阔胸口,他也不看曹阔是否中箭,翻到冯黛青的里侧,用脚在床头一踹,整个床板就竖了起来。
曹阔根本没反应过来,那支袖箭正打在他胸前的护甲上,好在他身上重要部位的护甲都是整块的,这要是打在缝隙处或者是脸上那就悲剧了,他来不及上第二枚弩箭,因为竖起的床板已经挡住了他的视线。
“救我!”冯黛青一只脚被郝信拉住,再也顾不得羞臊慌忙叫喊,她可不想被拉进床下的坑道。
危急时刻曹阔一脚把身旁的椅子踢了过去,正卡在床沿与床板之间,抵住床板不让它翻下去,然后冲过去对着下面就是一阵乱箭,可是他什么都没射到,只有郝信一句“你可别忘了我”从里面恶狠狠的传了出来,还有就是坦露着上身的冯黛青尚且挂在床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