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信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服一边道:“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我们才有今天,我得让她知道身为女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冯黛青身上的时候,曹阔惊喜的捕捉到二层洞口的一个蒙面人被人一把罩住口鼻拖了出去,那是蓝夜。
二人视线相对,曹阔用眼睛瞄了瞄郝含章手里的铁胆,一只手在下面轻轻的张了一下又马上攥成拳头,传达着他们之间才懂的信息。
蓝夜轻轻点头,他明白曹阔是让他等待那颗铁胆炸开的时候在冲进去。
“啊!……”还在撕扯中的郝信突然双手捂着胯下倒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儿,鲜血染红了他的裤子,而得手的冯黛青握着小刀扑上去就要补刀,却被一个蒙面人一脚踢开。
“信儿!”郝含章看到儿子重伤,一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慌乱间手里一滑,那颗铁胆就脱离了他的控制,闪亮的胆壳分四瓣弹开,紧接着里面就“嘭”的一声爆发出无数钢针,炸的郝含章满身满脸都是,连旁边的人都受到波及。
一道人影杀入厅中,毫无防备的蒙面人顷刻间就倒了一排,二层的回马廊上花想容等人弹出袖弩及时策应,一层杨三秋、杨威带着一众捕快衙役紧随其后杀了进来,烛光柔和的大厅里瞬间就成人间炼狱,火铳的声音格外刺耳,曹阔第一时间扑向冯黛青,他们两个本就在蒙面人的控制之下,而冯黛青从上到下又没一点保护,所以曹阔把她死死的压在身下抵挡着飞来的弹矢。
“退,快退!”郝含章捂着一只眼睛拖着郝信在几个属下的簇拥下冲出了大厅,马知县站在二层上不停的呼喊:“拿住贼首!”
可是混乱中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呼喝,直到杀光了厅里所有的蒙面人杨威才带着人追了出去。
花想容、杨三秋等人围到曹阔身边,此时他还压在冯黛青身上,对着蓝夜和洪九痛苦的挥挥手:“把我抬下来,他喵的有一枪打透了,这内甲回去得改。”
大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纷纷上前帮忙,手忙脚乱的褪去他的内甲,发现鲜血已经把曹阔的后背染成一片。
撕开里衣,杨三秋在伤口处按了按庆幸的道:“万幸,打在肋骨上,只要取出铁丸即可,若是伤及内脏怕是就有性命之忧了。”
听说曹阔的伤势没有大碍,花想容总算松了一口气,抹了把眼泪就去扶他:“能走吗?我们先离开这里。”
杨三秋一把按住她的手道:“别动他,就在这里把弹丸取出来,若是拉扯肌肉迫使弹丸在体内移动就危险了。”
他的看法和曹阔一样,而且杨三秋似乎对这种伤颇有经验,于是众人在现场就要为曹阔取体内的弹丸,蓝夜和洪九警戒,杨三秋在曹阔的那堆刀中选了一柄自认为比较合适的,用火在刀锋上烤了烤就算是消毒了,让花想容给他打下手,找来衣物卷了卷给曹阔咬着他就下手了。
曹阔发誓这是他两辈子受过的最疼的治疗,比之当初医生顺着他伤口断面往肉里打麻药还疼,一只手把花想容的胳膊都抓青了,杨三秋的刀法太差,生撕硬挑疼痛难忍。
花想容本来还硬挺着,可是曹阔突然就放开了她的手,伸手拿掉嘴里的衣物没有丝毫感情的道:“位置不对。”
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到背后,准确的抓住了杨三秋握刀的手,然后攥着他的手就在伤口处狠狠的划了一刀,并精准的挑出了那颗弹丸。
“清洗。”曹阔的声音越来越冰冷,说着命令式的语句。
旁边的蓝夜第一个发现他的异常,他对曹阔的这种变化稍微有些了解,因为他曾经见过曹阔杀孔泰时的样子,而且私下里曹阔也谈论过自己变化后的一些体会。
所以蓝夜一见他两个瞳孔开始变色就知道有问题,上前毫不客气的推开所有人,并示意他们不要过来,夺过一只水壶就开始给伤口清洗,然后扶他起身开始包扎,一边缠着绷带一边说:“哥,我是胡老二,老三也在,你看看我。”
他不敢说自己的名字,更不敢提“一枝花”的名号,只能不停提示一些不引起杨三秋怀疑的事情,直到曹阔穿回衣服,将一身装备重新安插在衣服上才感觉他有了人气。
杨三秋被抓住手狠狠割了那一刀后,吓得就有点麻木了,被推开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清楚的感觉到曹阔的手没有一点温度,而且稳的可怕,连自己手上的颤抖都给掐的死死的,在一旁悄悄的观他的变化,不知道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