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怎么了?”去往太原的路上,方大人问满脸花开的曹阔。
“嗯。”傻子才看不出来,老家伙明知故问,曹阔懒得搭理他。
“不疼吧?”方。
“嗯。”曹。
“往后小心些。”方。
“嗯。”曹。
“哼~”冯黛青催马。
由于方大人急着回应天府,所以几个人在驿站换了快马一路向西,经寿阳,过太安驿、鸣谦驿到榆次,从榆次南下进入沁州直奔沁水,可是天气越来越冷,沁河的河面上已经结冰了,根本行不了船,众人只得继续走陆路。
本来以为水路比陆路快,而且方大人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长时间骑马奔波,所以众人才商定这条路线,可现在看想借黄河顺流而下去应天是行不通了,反而绕了远路。
面对这样的情况,曹阔干脆带他们绕道王屋山,只要过了横望岭就能看到翠松岗,那就是他们的底盘了。
大家风餐露宿艰苦跋涉,终于在大雪纷飞的夜晚赶到了翠松岗,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居然遇到了熟人,原武镖行的孟星等人正带着队伍在翠松岗躲雪呢。
众人相遇那是喜出望外,独二师姐梁梅对曹阔格外的热情,连王富河都给她挤在一边,上不得近前,这让冯黛青看曹阔的眼神儿更是异样,抓着个鸡腿蹲在方大人旁边嘟囔道:“朝三暮四,先生您也别疯言疯语的,冯家人不可能给人做小。”
“据我所知青阳没有家室,再说山里的人又没个出身如何做的了正室。”方大人觉得小丫头动了心思,若有所指的说道。
那边李风荷吃多了酒,指着曹阔鼻子埋怨到:“要不是那一万两银子,这种不挣钱的生意谁肯接,知不知道镖行里几乎是倾家荡产了?不过你还算有点良心,我爹已经去陵川了,我们这趟也是要去你们庄子,否则也不会空车赶路,保准儿在平阳府装满了大车才能回来。”
蓝夜拉着她不是,不拉着也不是,夹在中间有些尴尬,最后还是三师兄冯霖和五师弟方润把她摁住。
晚饭过后蓝夜被李风荷拉走,冷面胡老二迎来了春天,冯黛青被梁梅拉走,女人家似乎总有不少话能谈,方大人同孟星师兄弟几个小酌,大概是在探访民间疾苦。
曹阔单独拉过王富河了解山里情况,说实在的,出来有些日子了,稀里糊涂的把庄主位子夺了,现在庄子里到底是什么反应他自己也拿不准,有些事情还是仔细些好。
“属下参见庄主。”王富河郑重其事的见礼。
“起来吧,没那多规矩,和我说说这些日子庄子里好么?”
“都好!四庄主回来说咱们都脱了匪名,可把大伙乐坏了,还把兄弟们的名册送往陵川县,咱们现在可都是陵川人了。印堂主在柳叶提搭起了作坊,已经和沈家签了不少订单,还有原武镖行的李总把头拉走不少铁,山上的兄弟都等着分银子呢。”
“咱这路上的商客也越来越多,特别是黄河结了冰,不少人都走咱这边,都是心甘情愿的出钱,说在咱们这条道上做生意,放心。还有还有,咱们成立了古墨帮,花老爷子现在是帮主。”王富河兴奋的难以言表。
帮主?曹阔听的一哆嗦,这个时代门派帮会极少,很多势力都是以他们的驻地为名称,比如武当的势力就称作武当山,少林的势力就称作少林寺,没有武当派、少林派这些称谓,但是往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组织倒是会起一些某某门、某某阁之类的称谓,大多都是用来唬人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和惊涛楼、鸿文洞没什么区别,盟会、帮会、阵营这些概念还是大伙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他说出来的,结果自己出差一趟,回来他们就弄个帮主出来。
曹阔掐着酒碗停在半空问:“什么帮?谁弄得?”
王富河高兴的上前又给曹阔的碗里斟满酒:“古墨帮,黄夫人弄的,是从一首什么诗里取的名字。因为您做了庄主,她埋怨了老长时间,还说笑您整天搞风搞雨的老爷子也不管,如今这山庄姓了金,连闺女都搭里去了。所以就把山庄和四堂的兄弟分开,庄子上的事全交给您,帮里的事都让花老爷子管,也算是给您分忧,还把之前抓到山上的那些人都给收编了,印堂主和我这里也抽走了一部分人,现在庄子里红火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