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主母,一个妾室,此前二人又没有过多的交集,无非日常见面说几句客套话而已,能有什么感情在?
那件牡丹绣花外衣又是文落玉常穿的,怎么可能说送就送给宋怀姿?
文落玉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脑瓜子一转,开口道:“乔妈妈,你跟我跟了多久?”
乔妈妈恭敬地说:“从夫人出嫁时,侯府就把我给了夫人做陪房,也有五六年久了。要从侯府算起的话,少说得有十来年了。”
“我娘是觉得妈妈可靠,才给我做了陪房的。我拿妈妈,也是当半个亲人看待的,也是最为倚重妈妈。可今天这事,妈妈做得不妥。”
“夫人?”
乔妈妈心下一惊,她知道文落玉的脾性,这是委婉提醒自己做错了。“我,我也是为夫人好……”
文落玉轻咳了几声,这就是没忘干净的好处,她能照着原主的习惯方式去处理。“我知道你是好心为我。可这事,你没有告知我就私自处理,宋姨娘再怎样,好歹也为南家生儿育女,她不是你手底下的丫头,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说宋姨娘以下犯上,不顾尊卑,那你越过我处理此事,那你是什么罪名?”
乔妈妈立即跪下认错,“夫人,是我逾矩了……”
“还好我来得早,来迟一步,宋姨娘有个好歹的,你能担待得起吗?”
“夫人,是我老糊涂了,我也是太心急……”
“那件衣服,是我给她的。”
“为,为什么?”
她像模像样地编造了个借口,说她是大病初愈,衣服上有了病气,再穿着不好。把衣服给别人穿的话,就能把病气过给别人。
这个理由,还真就说服了乔妈妈。
乔妈妈还不死心,问什么时候赶走宋怀姿。
她也纳闷,以前宋怀姿怎么得罪乔妈妈了,让乔妈妈非得赶走宋怀姿不可。
“宋姨娘生了儿子,虽说是我买来的,如今到底不同了。我不好自己做主,免得外人说闲话。”
乔妈妈听明白了,这是要等南行川回来再处置。
回去房里,文落玉看到宋怀姿恨不得把头埋在饭菜里,“行了,再吃就得撑死了。”她抢过宋怀姿的碗筷,“就饿了一天,至于吗?”
宋怀姿苦笑一声,“大姐,你饿一天试试看呢?都怪你,你怎么不等我饿死才来?”
“那我怎么知道你会穿错衣服,还被人强制绝食。”
“你就那么忙,连抽空来看我的时间都没有?”
文落玉很诚实地点点头,发誓说:“我不是故意不来的,我是真忙啊。你不是生了儿子吗?来庆贺的人很多,我总得招待吧?你就当减减肥。”
宋怀姿想想还是很憋屈,这叫什么事,她一个大活人居然差点给饿死。“我自愿减肥和被迫减肥是两码事。还有,你给我报仇了吧?”
俩人聊了半宿,文落玉赔罪也实在,把南老夫人给的补品和珊瑚佩饰,全给宋怀姿。“孩子,够不够,不够的话你看我身上戴的,要哪个,都拿去?”
宋怀姿还真就认真地瞧了瞧她头上戴的,“太素净,还是我昨晚上在你那看中的好。”
“回头我给你送来。”
“成。”
她们说话的功夫,潇姐儿已经在宋怀姿身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