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思着,制香难道不挣钱吗?“不应该啊,市面上的香料不是挺贵的吗?爹怎么会没钱挣?”
宋大姐说:“你以为制香是件容易事?单单是要找配香的材料,耗时又耗财。香料的原材料贵,咱家条件又不好,那么多张嘴,爹养活我们都费劲,哪还有多余的钱买材料?就是买了,也不多,就那么一点点,制成的香卖给谁去?爹又没门路,拿给人家店铺,又看不上。”
她想想也是,好的香料,制作的原材料昂贵难寻,又耗时耗力的,她爹有心想制作,奈何又得养着一大家子,是有心无力。
宋大姐说,这几本香谱,传了几代,都因为不识字,没多余时间去研究,因此搁置。她爹倒是想研究,又没有银钱去买材料。
“你从小就喜欢跟在爹身后,看他制香,多少学到点皮毛。”
宋怀姿寻思着,那原主在制香方面上,还真有天赋在的,大字不认识几个,就靠着小时候学过点皮毛,然后就能自己单独研究出来了?
宋老太又道:“你爹常说,是他没本事,不然还可以教给你更多的。我说,你是个女孩,学得手艺来又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生孩子的,学了也用不上。”
“娘,你这话说的,学手艺没用,光给人生孩子就有用了?学手艺起码是自己的,给人生孩子,生了又不是我的。”
“怎么没用?你生的,那肯定和你亲。你多去看看哥儿,给他喂几口奶,就是养他了。”
她默默捂住脸,在她看来,逸哥儿是用原主的身体生的,还真跟她没什么关系。
再有就是,做一个母亲固然伟大,但前提是,她得愿意成为一个母亲啊。
老天爷,麻烦问问她愿不愿意给人家当妈,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另一边的绿芳院里,文落玉抱着逸哥儿,同前来贺喜的女眷说话。
来贺喜的人一拨又一拨的,说得她嘴皮子都干了。
也没人告诉她,满月宴会来这么多人啊,光是来后院的女眷都不少。还好有宗族的本家过来帮忙,不然她就是有八张嘴也忙不过来。
程兰就见不惯人人都巴结奉承她,磕着瓜子,冷不丁地来了句:“哎呀,可惜这大好的日子,也不见三哥回来。”
要不说程兰厉害呢,一句话,能让热起来的场子,瞬间冷下几分。
那南若秦还兴致冲冲地跟人聊天,听到程兰这话,也不客气地说:“我哥哥在外为朝廷出力,顾得了大家,就顾不了小家的。哥哥不能回来,是有几分可惜,不过我们都能体谅哥哥,嫂子你说是吧?”
文落玉点点头,心想南若秦这嘴和脑瓜子还挺好使的。
程兰还不死心,又说:“他们男人家常年在外的,身边又没个能照顾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外头找……”
南若秦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我说六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好的日子,非得说这些扫兴的话,我哥是什么人,六嫂难道不清楚?我哥和我嫂子成婚那么多年了,夫妻感情融洽,连寻常的争吵拌嘴都不曾有过。就是纳宋姨娘,也是我嫂子主动给纳的。六嫂有这闲心,还是多多关心六哥吧,我哥的事,有我嫂子关心呢。”
这给程兰闹了个大红脸,还要再说的,让南三婶给拽走了,说:“你也是,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文家人都在场,你说这些,是想让我们南家难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