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搭话。
林浓微诧,抬起的眸子看向他:“回殿下,是游记。”
这下轮到萧承宴诧异了:“你喜欢看这个?”
林浓挑开车帘,看向外面的天空,轻轻煽动寒鸦翅一般的长睫:“山川壮丽,河海广阔,草原的马一定很俊,臣妾心之向往,原本这时候……”
她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淡淡的遗憾。
“我该和大家一起出发,去修行、去游历。”
时下很多官宦之家的父母舍不得女儿出嫁,就在家里建道观,让女儿们在家修行。
这些千金会结伴出游,去游历山川,很是潇洒自在。
林浓也在家给她立了道观。
自然了,这修行不过是为了今日做准备,立人一个自有洒脱不愿意在后院争抢算计的人设罢了!
果不然,萧承宴更多愧疚。
看似柔弱的菟丝花,原来是这样向往自由的女郎。
如果不是妻子迟迟没有生育,她也不用被逼着入王府做妾,断了她出去广阔山河间自由自在的路!
“你……”
林浓目中有薄薄的泪光,祈求地望着他:“如果有一天殿下不需要林浓这颗棋子了,能不能……让‘林浓’悄悄死去?”
萧承宴像是被她眼底的泪光刺中,心头一跳。
想给她高兴的答案,却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口。
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他任职的衙门。
萧承宴顺势下了车。
林浓看着车帘落下,抬手勾去了眼角泪光。
这个世道的男子,稍许有点闲钱就想纳妾,他是手握权力的皇家子嗣,当真愿意一夫一妻?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年少时的傻话罢了!
“回府。”
路过京中最热门的酒楼,看到徐家女郎进去。
林浓知道这位,对萧承宴痴心一片,而且书中有过一笔,给子桑离下药致使她情绪暴躁的妾室,就是姓徐!
美眸微动,叫停了马车。
吩咐心腹怡然:“要让徐姑娘知道我与王妃相处和睦,很得王爷的喜欢,宫中短期内不打算再给王爷纳妾。”
怡然应声而去。
过了一会儿,就见徐家女郎阴沉着脸出来。
林浓美眸含了一抹笑:“上钩了。”
带上热腾腾的点心,送去了子桑离那儿。
“听说王妃喜欢这家的点心,同酒楼定了每三日送一份来给王妃,还望王妃不嫌弃。”
子桑离的人一直盯着她,知道她没有发骚勾引丈夫,很满意:“那家点心很难定,寻常口味要提前三日,特别口味就算王爷亲自去替本宫买,也得预约到三日后的,没想到妹妹有这样的面子。”
林浓静静听着她炫耀萧承宴对她的宠爱,柔声夸赞着他们恩爱。
不羡慕不嫉妒,一目平和。
稍坐了会儿,起身告辞。
子桑离客气道:“府里人少,妹妹随时来坐坐,咱们姐妹就个伴儿,也好打发时间。”
顿了顿。
又说:“眼瞧着天还是寒冷,除了初一十五,妹妹不必早起请安,看你身子这样单薄,若是着了寒凉可就成本宫的不是了。”
林浓知道她的意思。
早起请安免不得回撞见萧承宴,她在警告自己要识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