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2日,天气:晴,三山市公安厅里,
“你昨天怎么搞的,你还想不想干了。”在正局长的办公室里,海唐市公安分局谭副局长已经向正局长一五一十的反馈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汪白月低着头,看也不敢抬头看郑局长。
突然,她说话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暴力执法,编造莫须有的罪名……这就是你作为一个中央的警察所展现出来的态度?”
正局长气愤地用手指着汪白月,“两年前的案子不要再提了,一点实质性的证据也没有。”正局长义正严辞地说到,“现在是法制社会,除非……你能够找到些实质性的证据。”
汪白月委屈地低下了头,她知道,两年前的证据已经被一场大火给烧没了。
“现在是处理你的事,你说……该怎么办?”
谭副局长在一旁看着,不说一句话。
“按……按规矩办。”
“那好,那就按规矩办。”
“你说,该怎么办?”郑局长站在办公桌前,板着脸看着她。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局长……我想在宽限几日。”
“不行……”正局长飞快地就一口回绝了,“绝对不行……你也知道,你犯了这么大的事,我如果在宽限你几日,那我的面子往哪搁?”
“这要是传开了,说我包庇下属,”他指了指自己坐上放着的一顶深蓝色警帽,“那我脑袋上这顶宽檐帽还想不想戴了?”
一句话说完,郑局长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喝了一口桌子上茶杯里早已经凉透了的水……就连喝进了一片茶叶也给抿了进去。
“局长……”汪白月想在求他,但考虑到正局长刚才到这番言论,自己想要再混下去已经全然是不可能的了。
“好吧。”汪白月哆哆嗦嗦地交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很缓慢地将她给放到了桌上。
汪白月正要走,局长转身叫住她。
“另外,你把工作交接一下,”正局长喝了口水,“我要你手头上的全部资料,到时候会有警员跟你交接工作的。”
汪白月失望地走在路上,她打了一辆车,坐车回到了海唐市公安分局。
“怎么样?”汪白月的同事迫不及待地就上来询问情况,“有结果吗?”
“没有,正局长把我给开除了,我今天下午就走。”
她的同事听到这里不禁吃了一惊,随后就又改变了话风。
“正局长那个缺心眼,他总是那么死板。”
“你也别生他的气,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她们正交谈着,谭副局长进来了。他的手上拿着一张蓝底白字的告示。
谭副局长在桌子上杂乱无章的文件翻了一番,随后就找出了一瓶固体胶。
“各位都看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各位都引以为戒,”他把那瓶固体胶盖子给“啪嗒”一声就给拿了下来,随后均匀地涂满在那张告示的背面。
“小汪同志就是最好的例子,各位大家引以为戒,要公事公办,按规矩办事……”
谭副局长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之后,在场没有多少人听进去的,都是一些客套的官话,没有任何营养价值。
汪白月整理了这两天调查的所有案件的资料,将他们整齐地放在桌上。前来交接班的警员很快就来了,是一个帅气的大高个。
“你好,”他一下子就走到了汪白月的面前,很有礼貌地伸出了手,“想必就是你吧,我看这里也就你一个在整理资料。”
汪白月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就又低下了头。
“证据都在这里了,所有的资料,受害人的口供以及嫌犯的DNA比对结果……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行,”那个男生主动上来帮他,“那我就先把这些拿走了,后会有期。”
他的双手都抱着资料,却还是腾出了一只手来向她打招呼。那个男警察用大腿用力地一顶手上的资料,在用双手抱住,径直上了警车。
汪白月看着那个男警察的背影,有点不知所措。
自己真的该查吗?
现在自己该去哪里?
两年前的事情怎么办?
一个个问题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她迷茫地,站在海唐市公安分局的门口。
10月12日,天气:阴,下午2:40
三山市的中央科学研究院里。
三山市的中央科学研究院,张科红院长购买了两台焚化炉,用于销毁废旧实验样本用。
这两台产品均产自于康氏集团,康十钱亲自带领着工人上门安装。
康十钱开着跑车在前面引路,后面两台卡车跟在身后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处。
两个小时后,车队顺利抵达到了目的地。
张科红早就在中央科学研究院的大门口等候了,他让康十钱将车开到了小路上,随后就将他们带领到了距离中央科学研究院东北处的一栋大楼旁边。
张科红打开了这栋通体刷着白漆大楼旁边的一道小门,随后就带领着康十钱进去了。
她指着位于这栋大楼一楼右侧的一片空地上,指示着工人们安装在这里。
“你买这个干嘛?”康十钱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正点燃吸了起来。
“图个方便,有什么医疗废物直接丢进去一烧,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
“也是,”康十钱听得连连点头,“毕竟这个连DNA都测不出来。”康氏钱指示工人们将两台机器给抬上来,随后安装在指定位置。张科红一直盯着地上的一块瓷砖上的污渍发呆,直到康十钱重新拆开了一包烟。
康十钱发出的巨大的撕塑料膜的声音吵醒了他,也重新让他回过神来。
“老相识了,”康十钱又点燃了一根烟看着他,他有意地跟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想当初这栋楼我还在时就在了,还没拆呢?”
“是啊,老校区就这一栋楼了,老头子说什么也不肯拆。”
“也挺好,”康十钱看着屋内陈旧的设施,回头看看走廊两旁已经有点腐朽了的木门,轻轻地上手推了推。
木门随即就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陈旧地设施与这里新添的两台崭新的机器显得格格不入。
10月12日晚,9:55分。
康十钱正在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电视上还播放着今天的新闻。
“近日,海唐市在此发生一起连环凶杀案……警方已组织警力对海唐市加强戒备……”
康十钱专心地看着报纸,时不时往电视机上瞟一眼。
十八星坐在电视机正对着的沙发上,拿起桌上康氏集团所产的鱼油吃了两粒。
“感觉怎么样,今天的货卖的还好吗?”
“还行吧,”十八星疲惫地看着面前的茶几,感觉昏昏沉沉地脑袋随时都会跌下去一样。
“反正没有昨天好。”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从他的鼻子里吸进去,再从两边卷曲地鼻子缝中呼出来。
那是一个犬兽人,鱼油让他的浑身被毛发亮,棕红色的被毛毛发尖尖上能够隐约看到金色的毛尖。
他的眼神疲惫,感到上下眼皮直打架。良久,他才终于闭上眼睛,靠在康十钱家里的真皮沙发上睡着了。
浴室里哗啦啦的冲水声终于停了,慷加钱拿着一条毛巾,穿着一件黑色的体恤出来了。
黑色体恤吸附在他的身上,上面残留着破碎不堪的水渍。
“哎,到你了,”慷加钱推了十八星的肩膀一把,同时右手握拳,抬起手臂用大拇指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热水已经放好了。”
“哦,谢谢哦。”
十八星用手撑起沙发站了起来,他那条毛发早就已经打结的尾巴就在他的身后疲软的耷拉着。
十八星摘掉了鼻子上架着的眼镜,捏了捏早已酸痛的眼角,随手把金丝眼镜放在了浴室门口的桌子上。
他躺在浴缸里,眯着眼睛,浑身的毛发四散开来,同时把头露出来,就这么休息着。
而另一边,康十钱则依旧看着报纸,他的动作没有任何改变,心中却早已盘算出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