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荆不禁好奇,那镯子于四皇子有何寓意?早知道就应该把那镯子抢过来玩玩。
这女子年纪不大,胆子倒是大的很。晏时荆打量着连海棠,看着她额角那个新鲜的血窟窿,脸上一道可怖的刀痕,从眼角蜿蜒至下颌。
连海棠察觉到一道目光,侧眸看去。
后席女眷中议论纷纷的世子殿下,竟就是他。
那个贼,竟是瑨王世子。
晏时荆对上那上挑的眼眸,微微愣住。虽是商贾府中的庶女,那双眼却贵不可言,天生凤眸,眼尾翘起。
竟觉得有点眼熟。
他记得,死去的先皇后也是一双上挑的凤眸。
晏时荆心下一跳,或许真与死去的先皇后有关。
他大概猜出连海棠的意图了。
晏时荆叹息。
四皇子晏城郁,在皇城人称铁面阎王,可不是空穴来风。上京监狱司首任皇子司长,他的心可怕比那监狱司的铁牢还要硬。
涉及到先皇后一事更是心狠,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连海棠一介平民庶女,怎么能置喙先皇后之事。
连海棠恐怕要遭殃了。
罢了,看在一命之交的份上,还个人情。
“既然四哥离开,本殿也不好久留,连老爷下回再会。”
可千万不要有下次了!连生财暗自腹诽,今天掉了一个脑袋还嫌不够吗,小小的连府可容不下这两尊大佛!
面上却堆满客套的笑,“草民恭送世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二位贵人慢走啊!天佑我大御啊!”
晏时荆唇角勾起,不愧是有名的奸商,这老匹夫笑得可真难看。
送走两尊大佛,又驱散了仿春殿中的外客,连生财一瞬间变了脸色。
“连清玥!你真是越活越厉害了!姨娘你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要不是方才那老嬷嬷口中说出来的,连生财根本不敢想连清玥竟然敢把程霜杀了。程霜死了,整个连府就瞒着他一个人!
连清玥不可思议地盯着父亲,自十岁以来,父亲从未骂过她。
今日竟在她的生辰礼上数落她!就因为那个青楼贱货!她一身的伤,右手骨折,又在瑨王世子面前丢了脸,父亲竟丝毫不关心她。
凭什么?本来就不是她的错!
见女儿眼眶通红,沈氏站在连清玥身前护着她,“连海棠那贱人打伤了我们,你现在怎么还反过来怪清玥!”
“我早就说过杂种配不出好苗!贱货生的崽照样是贱货!”
沈氏越说越来气,“还不是你这没脑子的当初色迷了魂,非要娶那个贱人!现在好了吧,那贱人死了就死了,她的女儿现在又来害我们……”
“住嘴!”连生财大喝一声,喝了酒的老脸加上怒火更加通红。
什么叫杂种配不出好苗?
这不是把他一块骂了吗?
沈氏也吓了一跳,连生财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凶过,“你抽哪门子疯?”
眼珠一转,沈氏想到什么骤然起火,“你对那贱人还存有感情呢?”
“啊?连生财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