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现在,张青山三人刚进入蔵包准备入睡时,昨天那六位姑娘,端着三个脸盆,三个脚盆,每个人肩上还搭着一条毛巾,还极为罕见的带来了三块香皂,还有三双高筒皮靴,进入了蔵包。
事实证明,热情是最难拒绝的事,尤其是关乎到家人的脸面和自家的性命之时,就算他们三个再怎么解释,再怎么挣扎,双方也只达成了一种默契:张青山三人可以自己洗脸,但洗脚就必须要让她们服侍……事实上,在给三人洗脚的问题上,九人是经过了好一番语言和身体还有心灵的搏斗:三人先是被对方的跪求和眼泪给吓到了,然而,更吓人的是,也不知这六个姑娘是不是因为昨晚上看出三人的心善和组织纪律性,还是说受人指点,所以,今天她们的胆子突然变大了。见三人还是要自己洗脚,六个姑娘立马坚定的不干了:两人一组,一人去脱草鞋,一人就直接上前抓对方的手阻拦。尤其是周宝玉,力气最小,大惊失色的挣扎中,差点没被一个身材高大的大姑娘给直接压在身下。所以,周宝玉是第一个投降乖乖让对方洗脚的,另外两位也只能选择默认——再不投降,恐怕对方又要脱衣服陪睡了。两权相害取其轻,只能如此了。同时心想着:腐朽的压迫和享受并存之下,果然不是一般的犀利,你不从都得从……
洗完脚,六个大姑娘也不急于出去,而是相互偷瞄,相互推嚷中等待着什么。
却把张青山三人吓了一跳,深恐她们再向昨晚那样,那就真的是不让人活了。也不管对方到底再说什么,等待什么,同时站起来,边好言好语相劝,边不管不顾的把六个姑娘往外赶。
等送出门时,张青山还特意看了眼无月的天色,提醒她们起风了,要下雨了,赶快回自己的蔵包,免得被风吹跑。但对方——依然听不懂。
事实再次证明:六个姑娘只是在开玩笑,或者说胆子大了,豪放多了。因为她们并没有如昨晚那般缠人,嘻嘻哈哈地走人,不带半点留恋。个别胆大的,甚至敢对张青山胸口轻轻地戳了戳,眼神里放出了某种意思,吓的张青山边脸红边催促的更急了。可人家姑娘只是哈哈大笑着,转身跟同伴说了几句什么,惹的同伴们纷纷回头对张青山笑了起来……这一刻,张青山最痛恨的就一点:语言不通真是害死人。好歹让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也好啊!哪怕是脸红我也认。
但等六个大姑娘都走了后,看着偌大的蔵包里就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再想想刚才,难免让人心头有些空荡荡地失落。也让张青山心里再次感叹:腐朽的享受,果然勾搭人犯罪。
“宝玉,交给你个任务。”
“大哥,你只管说,任何任务都可能,哪怕要我现在去死都行,但我只有一个要求……”说到这儿,周宝玉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面色从未有过的肃穆,坚定无比的说:“只求你别让我再跟这帮女人有任何的接触,她们……她们……我实在是怕她们了。”
周平听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惹得周宝玉怒目而视。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反正从明天开始,你必须尽快学会藏语。”说完,张青山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这语言不通真是害死人,就算想跟她们说道理,都是鸡同鸭讲。”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尽快学会……我其实也想跟她们讲,她们这么逼迫我们是不对的,可……唉~!”
看着周宝玉按小大人似的,边叹气边愁眉苦脸的落魄样,张青山笑了。
三人皆无言苦笑时,发现蔵包好像有些抖动似的,仔细想想,释然:风吹而已!
三人也没在意,胡乱说了几句,却发现蔵包抖动的有些厉害。但三人对于这儿的气候还是有些不了解,琢磨着风大点就风大点吧,部落的人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他们的搭建的蔵包,自然能抗住这点风,也就没往深处想。
可就在张青山正要吹灯合衣而睡时,却听见外面“嘭”地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相撞,又好像是什么东西断裂开。紧接着就是尖叫和怒骂还有哭喊声,随即隐约听见有人在大喊着什么,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里的担忧和疑惑: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