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九州岛东南角的西都原城中,岛津久雄愤怒地掀翻了身前的矮几,上面的寿司和清酒撒得满屋都是,吓得跪坐在一旁的侍女深深伏在地上,一个劲儿筛糠。喜欢就上l。
“我就知道大久藤次郎这个混蛋把西都原送给我没安好心”岛津久雄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他就是忠元的一条狗千方百计就想要我死”
岛津久雄口中的大久藤次郎是岛津家地位最高也是实力最强的家老,同时还是岛津家久最得力的心腹,各城城主的任免可以说是掌握在他手中的;而另一位忠元,也就是岛津忠元,则是久雄同父异母的哥哥,现在在江户当人质,乃是岛津家下一任家督最有力的争夺者。
自从上次被复辽军水师打到家门口之后,岛津久雄这个罪魁祸首遭到了以大久藤次郎为首的一帮家臣的围攻,若不是他爹力保,他估计只能切腹谢罪了;隐居了小半年之后,他爹感觉风头已经过去了,于是再次让他出山当个城主,指望他能争点气重新拉起自己的队伍,未来有个立足之地。
谁知道忠于岛津忠元的大久藤次郎耍了个花招,把他弄到了这个西都原城来;刚开始岛津久雄还纳闷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居然能当上西都原城主,要知道这西都原城可是宫崎地方的大城,石高高达两万三千石可征调的足轻也有将近两千人实在是让人垂涎的一块肥肉啊。
等岛津久雄兴冲冲到了西都原城之后,屁股还没坐热呢,盖着他爹关防的一纸调令便来了,一下抽走了他一千五百足轻,现在他即使是把剩余的足轻全部征调完,守这么个大城都还是捉襟见肘
“久雄哥哥,现在你知道藤次郎想要做什么了吧,他就是想用你当诱饵,要钓山里那支越闹越凶的切支丹一揆呢”
说话的是岛津久雄的亲弟弟岛津忠心,他今年才16岁,却因为长着一副鹰钩鼻加上深深的眼窝,让他看上去很是阴鸷两人虽是亲兄弟,性格上却是天差地别;岛津久雄是那种什么心思都藏不住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的人,而他这个弟弟小小年纪便心机深沉,心眼多还让人看不透。
这次忠心从鹿儿岛本丸悄悄赶过来,就是向岛津久雄通报他打探到的消息的:切支丹一揆在年初突然闹起来,打了岛津家一个措手不及;等到岛津家久回过神来,一揆已经把鹿儿岛宫崎和熊本交界的这一大片地方祸害得不轻了他们就像蝗虫一般,走一路烧杀一路,所过之地不仅人全被卷走,房子土地也给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岛津家久几次调兵围堵,却都让一揆用金蝉脱壳之计,扔下裹挟来的百姓逃脱了。
一揆的这种战法别说岛津家久,只怕是整个日本任何一位大名都从未见过,实在是让岛津家久伤透了脑筋,不得不一拨又一拨的征调领地内的足轻,甚至把他最精锐的昆仑奴铁炮队都派出来了,拼凑成了一支两万人的大军,隐隐形成了对西都原西部的式部岳地区的包围之势;但这一地区山高林密人迹罕至,两万人的大军撒下去连个泡都不起,防线上到处都是漏洞,想要彻底把一揆围死门儿都没有。
就在岛津家久一筹莫展之时,大久藤次郎献上了一计,就是用西都原城作为诱饵,引诱一揆来进攻,然后伏兵四出,将一揆困死在西都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