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几乎不用想地回答道:“国家始终保持分配的相对公平性,并保证社会上下流通渠道的畅通性,像您所说的,有一套具有人情味的法治系统,并且鼓励创新,不断地提高着生产力发展水平和生产效率。当然我认为这些可能还不太够,那么再加一条吧,保持我们国家的对外扩张性,珈州不够,我们向北去俄勒冈、不列颠哥伦比亚,再不够我们便向东夺取新墨西哥、路易斯安那;北美不够我们占据东亚、东南亚,还有澳大利亚、新西兰,南美、非洲,我们可去的地方很多,只要不断地得到社会财富和资源,大唐就能保持自己的生机和活力。”
赵大岭摇摇头道:“白南你平时看起来最是温和不过,但是你的想法有时候也最为偏激。这种扩张主义,实际上就是法西斯,是纳粹民族主义,你要知道,如果这样一支搞下去,可能会引发全世界的对抗。”
白南道:“我觉得,如果真到引发世界级的对抗时,那时候大唐一定有了对抗全世界的能力,其次中国人的政治智慧可要比德国人日本人更强,我们有足够的能量可以让世界纳入到我们的体系中来,而不是引发对抗。”
随后白南又补充道:“当然,也许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我们可以单纯以生产力进步的方式获取更多资源和生存空间,不过一个国家只有不断地改革自己、与时俱进,才能保持活力和进步。中国的封建王朝不变革会灭亡,而从我们那个时代的现实观察看,就算是所谓的发达明珠国家,如果没有变革,很快也会自己玩死自己,欧洲人有高福利债务危机,美国人内部族群撕裂加重、政治低效化牵绊发展,乃至我们中国自身如果不变革,都会被引发社会动荡。变革也许是不利的,但是不变革却一定会不利。”
赵大岭认同了白南的提法,道:“求新求变,这应该是写进宪法中的国家和民族精神啊。”
路边运送秸秆的农民不小心将一捆秸秆从卡车车斗里掉了出去,白南上前帮忙将那捆秸秆又搬上了车,他身上倒也沾了一些秸秆的碎屑。白南不以为意,在身上打扑着,农民向他道谢。
白南说道:“其实想太远,多少杞人忧天,就算才智通天,能看出未来的一点脉络,却也不一定能够看全所有事情,发现一些关键问题。其实我们这些穿越众,虽然了解未来的走向和一些后世知识,却最忌讳认定了这些东西,或者过于想当然。我觉得,现在咱们做好应该做的事情,多少有些未雨绸缪就可以了。就像现在的农业生产,远不到咱们的上限,即便是未来产量太大,我们还可以做深加工、或者大量出口,比如像墨西哥,一直粮食不太够,我们廉价的粮食进入墨西哥后,很快就能挤垮当地的粮食生产者,而之后大唐粮食将占据墨西哥的主要市场,那么我们靠着粮食就能对这个地方形成巨大影响力,这也是件好事。”
赵大岭看着白南,道:“不得不说,你这小子的发散思维实在也太过厉害。一件坏事都能让你想成好事。”
“世上也无绝对的坏事或者好事,看从什么角度去看,或者如何应对了。对了,我倒是觉得,现在我们更应该加紧对新移民的教育力度,从清国运来的移民,九成都是文盲,那些越南女子不会中文,更等同于文盲。我们需要工业化,需要建设现代文明的国家,就必须加大扫盲的力度,一个不识字、不会做算术的人,肯定连普通工人都做不好的,把他们都提高到大学生程度,我觉得不现实,基本来说我国工人拥有小学程度的文化,就能够胜任大部分工厂工作,而已这个时代的文化教育,其实教育到高中水准,数理化什么的就已经算是这时代顶尖了,很够用了。而且,我觉得即便是高中教育,我们国家现在也应该加强的是职业高中的教育,要求的是受教育者的动手能力,当然顶尖的学霸我们也必须将他们培养成研究型人才,学习我们的高新知识……”白南一谈起来就没个头。
赵大岭笑道:“你这个家伙,满脑子都是这些,我看用不了几年,我这总统不做了,你来接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