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恶作剧心情,突然作心力交瘁着,两个鼻孔骤然扩张,怒目圆瞪,以一种声泪俱下的话剧口气对乾隆道:“皇上,你可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乾隆还嫌弃常斌见了他没有下跪,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顿时茫然:“谁?”
刘鑫在旁边也乐了,跟着将乾隆的身体扳过来,朝向自己,“深情款款”地道:“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容嬷嬷吗?”
常斌直接笑喷,他们毕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八零后,虽然这会儿都已经过了三十,甚至成为中高层军官或者能人,但本质里还带有很多那时代青年戏谑的成分。
乾隆也似乎看出这两个人是在调戏自己,大怒:“大胆,你二人是何人?居然敢以下犯上,朕要诛你们九族!”
常斌似乎没完了,冷下一张脸来,道:“哼,皇上,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海宁陈阁老之后,还有一个弟弟叫陈家洛,是红花会的大当家。你以汉人之身,做了满人的皇帝。还坑了你那个傻弟弟,让他拱手让出了最心爱的女人,今天你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我们定要为香香公主报仇!”
乾隆明知道这俩人是在调戏他,可是仍旧怒极攻心:“放肆,朕乃是爱新觉罗氏,先帝的亲子,额娘是孝圣宪皇太后钮祜禄氏,天下最尊贵的血统,岂容你二人在此污蔑!”
其实乾隆这时候也有些害怕了,他一生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即便是登基之前与几位兄弟勾心斗角,或者登位之后边境的战争有什么些微失利,但都没有动摇过他稳如泰山的皇帝地位,更不会危及他自身的生命。可生平第一次,身边没有半个忠心奴才的护持,甚至在一个根本他不清楚的地方,有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乾隆是真的心生恐惧了。他想用这种帝王威势吓住这些人,可是常斌和刘鑫两个来自后世,那年头根本连个皇帝都没有,再往前数破四旧的时候,那些还敢声称自己有封建地位的,哪个不被拾掇,二十世纪初新文化运动里打倒孔家店,更是把什么传统纲常伦理打破。
倒是刘鑫这会儿还真有点被乾隆震慑住,他问常斌道:“咱们这么欺负一个皇帝,也不太好的吧。”
常斌撇撇嘴道:“你瞧咱们那会儿的一国元首们,萨达姆被吊死,卡扎菲给打成筛子,再说这老头已经注定不会再统治这大清国了,回头就让他到北海道吹海风种稻米去,让他体验一下他祖宗们黑山白水生活时的情趣。啧啧,要不是这老头年纪大了点儿,不然就是让他去山里开矿。”
这会儿白南也过来了,常斌和刘鑫都慌忙冲他敬礼,白南也回了一个军礼。
常斌的勤务兵跑出来给常斌递过来了一个傻瓜相机,常斌眉开眼笑地跟白南道:“怎么样,货真价实的清朝皇帝,不是蜡像,要不要合个影?”
白南很淡然地摇摇头,道:“没必要,他已经不是皇帝了。”
乾隆看着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突然更加害怕,他害怕的是这年轻人的平淡,从他身上,他看到了二三十岁的自己,生杀予夺,醒掌天下权。现在,他就用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否定了自己身为大清天子的事实。
白南甚至懒得跟他说一句话,他对常斌道:“验明正身后,就直接上路吧,先让他先去南固威岛,我们今天俘虏的这批绿营兵也一并带走吧,大好的劳动力,改造得好可以带回本土,改造不好就在南固威岛喝风。等到这几天琚国冲他从京师弄来更多的满人,一并送去跟这位老先生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