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事情闹得,那卓王孙一定要气疯了!”
卓王孙差点就把卓文君的绣楼拆了。睡在外屋的几个丫鬟和仆人正在院子里挨打,一声声的惨叫穿透宁静的夜晚,传出去好远。卓王孙尤不解气,指着那些惨叫的仆人,怒吼道:“打!狠狠的打!往死里打!一个大活人都能让你们看丢了,要你们何用?”
“主人饶命,我们真不是故意的,睡觉的时候还专门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全睡着了!”
“哼!一群偷懒的家伙,你们的意思是文君被神仙掠走了?”
“不是神仙,下午董姑娘和小姐在屋里说了一下午话,然后……啊……!”
“董姑娘,她把小姐拐跑了?一派胡言!继续打!”
“主人饶命呀,我们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走的!”
管家急匆匆从门外进来,趴在卓王孙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卓王孙忽然伸出手,制止了行刑,望着管家:“你确定?”
管家点点头:“确定,刚刚城门守卫说的,是成都校尉苏任的命令,他们看见司马相如带着一辆马车出城,马车里似乎有家眷!”
“可看清是文君?”
“这倒没有,不过城门守卫说那一群人走的很急,就算不是小姐,也甚为可疑。”
卓王孙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苏任,老子和你没完!”
苏任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这一天折腾的很累,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一则,自己和董仲舒的辩论让他兴奋。赢了董仲舒倒是其次,关键是自己和董倩的事情,经过这么一处,来自董仲舒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另外就是司马相如的事情,拐跑人家女儿这件事可大可小。本来他想通过别的手段逼迫卓王孙就范,避免这件事情发生,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不由得佩服起了董倩的勇气。
这两件事情都得解决,而且还得尽快,免得夜长梦多生出什么变故来。想着想着,苏任的上眼皮不听指挥,便睡着了。他睡的很香,做梦梦见董倩对着自己笑。苏任的嘴角也带出了微笑。
与此同时,司马相如却睡不着。坐在马车中,望着卷缩在自己面前的卓文君,心里高兴,却也害怕。卓王孙是成都大贾,太守见了都会客客气气,自己拐带了人家的女儿,不知道卓王孙会怎么报复。自己这一走了之,留下的烂摊子都得苏任擦屁股。
“哎!”司马相如叹了口气:“对不住先生了,若能躲过此节,以后再报答吧!”
“司马公子是在说苏校尉吗?”
司马相如微微一笑:“是呀,你还没睡?”
卓文君翻身坐起来:“睡不着?我这一走,父亲指不定会多么生气,以他的脾气一定会和你们蜀中商会不死不休的!”
“不用担心,先生会应付的!”
“我不是担心苏校尉,是担心父亲!”
司马相如一伸手,轻轻的将卓文君的手掌抓过来:“放心,先生不会为难卓掌柜。”
“嗯!”卓文君低着头,羞红脸,往司马相如身旁挪了挪:“我们这是去哪?”
“都江堰,我在那里做过几个月的县令,你父亲不会找到那里的。”
“听说那里都是僰人?”
“是呀,是先生从僰地带回来的,有很多,那里很好,山清水秀,从今往后我们就住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我们每天弹琴写赋,过普通人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好,一切全听你的!”
司马相如微微一笑,伸手将卓文君搂在怀里。卓文君乖巧的依偎在司马相如怀中,脸已经红到了脖根。她虽是寡居,却没有过门丈夫就死了。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没有反抗已经是下了很大决心,算是认定了司马相如。
马车沿着官道一路疾驰,走的很快,成都城的黑影被远远的抛在后面。两人抱着坐在马车中,随着马车的颠簸上下晃动。忽然,一声玛斯,一个急刹车,两人躺倒在马车中。火把明亮的光线透过车窗照进来,洒在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脸上。
一个声音高叫道:“留下马车,绕你们不死,若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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