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家里面人声鼎沸,该来的不该来了,能来的不能来的全都来了,最多的自然是商贾,不大的大堂挤的满满当当。[燃^文^书库]冷月正领着几个下人帮忙上茶,这些人各自扎堆讨论着如何面对成都的乱局。
“先生回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闹哄哄的大堂立刻安静下来,纷纷起身行礼。
苏任根本不想见这些家伙,至于那些蛋疼的问题以后慢慢再说。可人都来了,有不少都是认识,逐客令是不能下了。陪着笑脸,从人群中穿过,见过没见过,先打声招呼总不会错。
不等苏任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崔久明抖动肥肉首先问道:“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太守可有处置?咱们的生意还能做不?今天又有好几家商铺准备离开成都,就算是外面的小县也比这里安全点,那些乱民不敢去太守府,就将火气撒到了咱们身上,三天前,邱掌柜临街的铺面就已经走水了,昨天,王掌柜的店门口一大群乞丐,这生意没法做了!”
另一个人连忙补充:“是呀,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邪风,乱就乱呗,和咱们这些商贾有什么关系,府衙有兵,那些官家他们不敢去,就剩下针对咱们了!”
议论声大起,屋子里的商贾占了一半,每人出一点声就是一大群苍蝇,吵闹倒是罢了,听了让人闹心。
司马相如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诸位稍安勿躁,且听先生如何说!”声音不大,中气十足,大堂里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众人连忙停下议论,扭头望着苏任。
苏任深吸一口气:“你们说的事情我也知道,太守也知道,下午太守找我去就是商议对策,已经有了计较,诸位再忍耐几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想出城的我不拦着,想留下也行,就算是想离开蜀中商会我也没有意见,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件事我已经答应替太守解决,怎么解决不能给你们说,就这么多,我有些累了,诸位都回吧!”
苏任的话说完,起身朝后走,黄十三连忙跟上。大堂里寂静一片,苏任的话说的轻飘飘,怎么听怎么不可信,但那是苏任说的,又不能不信。望着苏任离开,机灵的连忙凑到崔久明身旁:“崔掌柜,您就拿个主意吧?”
崔久明翻了个白眼:“我能有什么主意,既然先生说了,谁想走就走,我没有意见!”
“可这成都……”
崔久明分开人群,气呼呼的走了,剩下的商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的摇摇头,也只能告辞。
司马相如和霍老四、刘高将所有人送出门,这才悠悠回来。吩咐石宝安排人护好院子,三个人又回到了大堂里。司马相如坐在靠近主位的位置上,霍老四坐在他对面。刘高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靠着门边的地方。三个人只是低头喝茶,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
石宝忙完事情,一脚踏进门槛,发现气氛不对,另一只脚就不好再迈进来了。
司马相如笑了笑:“安排好了吗?”
石宝点点头:“都安排好了,那些乱民要是敢来,就别想走了。”
“好,你十二、十三姐夫要照顾你姐和孩子,苟军候和小金子在军营,黄十三要保护先生,咱们这家里就剩下你能用了,不可懈怠!有什么不好弄的就去找你的两个姐夫,他们肯定会帮忙。”
石宝连连点头:“先生放心,我一定搞的妥妥帖帖的。”
打发了石宝,三个人又沉默下来。时间不大,苏任换了一身衣服从后面转出来,身后跟着黄十三和崔久明。崔久明满头大汗,显然是匆匆忙忙来的,也不用人吩咐,一屁股坐在自己该做的地方,端起司马相如的茶碗大口猛灌。
苏任坐好给黄十三使了个眼色,黄十三大步出门,将房门关了起来。
“人多嘴杂,很多话不好说,现在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就敞开说,蜀郡这次动乱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一点咱们都知道,老刘你有什么发现?”
刘高连忙起身:“鼓动百姓的都是从荆州、徐州、扬州等地来的一些年轻儒生,搞破坏的来历也已经弄清,都是外地商队的护卫,另外还有一股人,行踪诡秘,若不是瞎子的人发现了蛛丝马迹,我们到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这些人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好像也没参与,只不过……”
“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刘高看了司马相如一眼:“这些人和卓掌柜似乎有些瓜葛。”
“哦?是乌木崖吗?”
刘高摇摇头:“不是,从来没有见过。”
“继续查,一定要查清那些人的来历!”
“喏!”
不等刘高坐下,苏任又想起了一件事,再次问刘高:“成都城内可有乌木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