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初听太皇太后要调北军入长安,立刻想到可能又被自己的姑姑兼岳母骗了。听了内侍的后半句话,心里又一下子高兴起來,从这件事看的出來是有人在长乐宫说了好话,太皇太后才会将兵权交给他,兵权可是一个皇帝梦寐以求的东西。
等内侍说完,刘彻假装拿起一卷奏章,漫不经心的问道:“好,朕知道了,今日朕走了之后,都有谁去了长乐宫,”
内侍连忙道:“禀陛下,有馆陶大长公主,还有御史大夫庄青翟,议郎苏任,”
“苏任,”
“是,是御史大夫庄青翟将苏任带去的。”
刘彻点点头:“回去禀报太皇太后,朕一定把事情办好,绝不辜负皇祖母的信任,”
打发了长乐宫的内侍,刘彻立刻扔下竹简,高兴的在屋子里來回踱步,转了两三圈,连忙下令:“去,将李广和程不识找來,朕要和他们商议大事,”
苏任晃晃悠悠的回到家,家里的人可是急坏了。都知道苏任和刘嫖不对付,太皇太后可是刘嫖的亲娘,去长乐宫干什么沒人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也沒人知道。见苏任进门,司马相如连忙迎上來。
“你总算回來了,沒出什么事吧,”
苏任见了大堂里的架势,连忙对董仲舒和文党施礼:“让二位先生担心了,小子沒事,”
“沒事就好,”文党点点头。
董仲舒皱着眉头:“何事呀,”
“太皇太后问了下小子对长安豪强的事情,让小子想个办法,”
“你是怎么答的,”
“小子实话实说,要稳定长安,必须将豪强驱逐,”
“驱逐,你还真敢想,”董仲舒有些生气:“太学的事情还沒有眉目,这种事情太皇太后怎么会问到你的头上,”
说实话,苏任也沒有想明白。看董仲舒的架势,他是担心苏任偏向太皇太后,变成道儒之争的障碍。苏任笑笑:“这个小子也不知道,不过先生放心,从今天开始,小子一心一意会早日建好太学。”
“但愿吧,”董仲舒沒理会众人,转身出门而去,其他人不明所以,文党却知道,拍拍苏任的肩膀,跟着董仲舒出去了。
司马相如微微一笑:“沒事就好,刚才你说要建太学,可当下长安人心惶惶,前几日太学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恐怕人手不足。”
“不着急,有多少人用多少人,一点点來,总有干完的时候,”苏任坐到刚才董仲舒坐的椅子上:“再过几日,长安就会慢慢好起來,会有人的,只要河道和地基工作结束,其他的事情用不了多少人。”
冷峻连忙问道:“怎么,他们有办法,”
苏任笑笑:“本來就是皇帝的一个计策,现在目的达到,该收网了,自然就不会再这么混乱下去了。”
“是你给刘彻出的主意吧,你可知那些豪强的身后都是谁,一个刘嫖我们都难以应付,何况那么多人。”
“怕了,”苏任看着冷峻一笑。
“你不怕,”冷峻冷着脸:“这一大家上百口人,现在可不是咱们在老君观的时候,你若有事,这么多人都会给你陪葬,”
“放心,沒事,”
“哼,”冷峻冷哼一声,气呼呼的走了。
司马相如叹了口气:“冷兄弟说的对,长安不比蜀中,蜀中的时候有文太守,还有温水和元山我们可以依靠,这里不一样。”
苏任点点头:“我有计较,会小心。”
太学工地重新开始,为了避免再次出问題,苏任留下必要的护卫,将其他的全都调來。崔成儒也说服几家商贾,抽掉了不少家丁和护院,协助苏任。为了让民夫和工匠放心,苏任专门开辟出一块地方,搭建起工棚,让民夫和工匠暂时休息。
人手太少,挖掘河道只能先放一放。太学的建造是重中之重,集中所有人手,开始清理太学那片地方。苏任带着人,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留在工地,看着原本的平地挖出深坑,需要建房子的地方搭起架子。偶尔苏任也会帮帮忙,满头大汗,浑身污泥,却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