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四个大王稳如泰山的坐在驿馆中,可他们的手下却一刻沒有停下,带着大量的礼物,挨家挨户的拜访。几乎长安所有的权贵们都收到了四人的礼品。有多有少,有大有小。沒有按照官职,而是按照离皇帝的远近,于是,苏任家也得了一份。
代王刘登送了五十两黄金,长沙王刘发送了一匹绢帛,中山王刘胜送了一本古书,济川王刘明最实在,送了一柄宝剑。这还是有人第一次给苏任送礼,而且还是诸侯王,无论从面子还是里子,让不少人羡慕不已。
黄金是好东西,只不过太少。绢帛苏任一点都不喜欢,不能吃不能用,实在沒有多大用处。古书吗,看不懂,只有那柄宝剑还算能入苏任法眼,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倒是铁剑,比一般的青铜剑强多了。
腰悬长剑,在家里走了一圈,逢人便问怎么样,知道是济川王送的,便略微夸两句。不知道的直接嗤之以鼻,就好像霍金这样。
当苏任悬着宝剑走过霍金面前的时候,霍金立刻惊呼:“大哥,你从哪弄來的这破烂,还沒咱们在夜郎国弄回來的好,”
“去去去去,你懂什么,”
“真的不怎么样,你看这钢口,如头发丝一样,别说杀人,能把人砍破就不错了。”
苏任翻了个白眼:“你懂宝剑吗,不懂不要胡说,”
“要不咱比比,我就拿我的剑,”
“比比就比比,怕你不成,怎么比,”
霍金抽出自己的青铜剑,双手握紧:“互砍,谁的断了谁输,你可别心疼,”
“嘣,”一声脆响。霍金的青铜剑上被砍了一个缺口,深有一指。这把剑算是废了,至少得回炉重造。而苏任的剑却断成了两节,不负刚才的清亮。
“哈哈哈……”霍金大笑:“看我说的怎么样,你输了,”
望着手里的半截断剑,苏任生气的扔在地上:“奶奶的,又來一个忽悠我的,皇帝忽悠我忍了,谁都想忽悠我,”
国宴已经准备妥当,苏大厨大清早就被叫进宫。御膳房苏任第一次來,里面的厨子真不少,内侍专门介绍了苏任,小小的议郎在这里很有面子。将跪在脚边的厨子头扶起來,苏任点点头,视察般的让众人继续干活。为了今天的国宴,专门安排了几个大厨给苏任打下手,内侍介绍了之后便退了出去。
除了黄花菜,其他的食材早就准备妥当。说干就干,苏任挽起袖子亲自动手,几个拿手菜弄完,剩下的就让厨子们自己干。
指着金黄透凉的黄花菜,苏任道:“这东西谁都不要动,等你们弄好了,全都出去,我自己做,”
黄花菜很新鲜,是从崔成儒的大棚里刚拿过來的,竟然沒有萎蔫,也或者是因为连花盆一起端过來。为了这些黄花菜,崔成儒花重金建起來的大棚差点被拆了,就这崔成儒还满脸笑意,全然不在乎。
同样金黄一片的还有未央宫承德殿。为了迎接四王进京,承德殿专门进行过一场休整,用金粉几乎将屋子刷了一遍,待在里面还能闻到漆匠留下來的味道。刘彻今日也穿了一身金黄的外袍,这在以赭为贵的大汉,穿这样的衣服很烧包。
端起酒杯,刘彻满脸堆笑:“诸位王兄,朕好久沒有这么开心了,你们能來,朕从心底里高兴,來一趟不容易,就在长安多住些日子,咱们兄弟叙叙旧情,自从弟弟我做了皇帝,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对朕恭敬有加,实际上朕也知道,他们恭敬的是屁股底下的龙椅,几位兄长这次來,咱们兄弟把酒言欢。”
济川王刘明哈哈大笑,一仰脖子喝干一大杯酒:“老十,这话还像个样子,咱们是兄弟,不是外人,”
“是是是,兄长说的对,來來來,举杯,胜饮,”
代王刘登捋着胡须,点头微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势。长沙王刘发皱着眉头,低头沉思,不知道想的是什么。中山王刘胜慢慢的站起身,对着刘彻深施一礼:“陛下的话说的我等心里暖和,既然如此,臣也就说些心里话。”
刘彻连忙起身,将刘胜扶起:“九哥请说,朕若能办到,一定妥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