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倒吸一口凉气,对身边的校尉道:“拦住他,本侍郎先走一步!”
校尉愣愣的点着头。
听见后面乒乒乓乓的声响,刘福头都不回纵马狂奔。他知道霍金追他就是为了钱的事,为了不让自己赔本,只能忍着双腿之间的疼痛。眼看着就要跑进长安城,刘福稍稍松了口气。刚刚回头,就看见一匹黑马嗖的窜到了自己前面。
霍金斗转马头,恶狠狠的瞪着刘福。刘福嘿嘿一笑:“哎呀,原来的霍兄弟,这么巧?你也进城?”
霍金将手里的包袱往刘福怀中一扔:“大哥让我将这个交给你,里面是十座房舍的地契,一共十万钱!大哥说了,什么时候陛下将钱付清什么时候他就会来长安请太后以及几位夫人!”
刘福像吃了苍蝇一样,憋的一句话都不说。校尉这时候才带着他的人姗姗来迟,看几人的架势很是狼狈。霍金冷哼一声:“就你们这群家伙还想拦住小爷?告辞!”
霍金扬长而去,刘福傻愣愣的抱着包袱。校尉没敢拦霍金,凑到刘福跟前:“侍郎,这……”
刘福侧过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们这群废物,十个人连一个人都拦不住?十万钱,整整十万钱!”
校尉低着头不吭声,一脸的无辜。
“哎!”刘福叹了口气,愁眉苦脸起来:“十万钱,让本侍郎去哪找十万钱呀!”
既然苏任连房契都送来了,那十万钱自然少不了。刘福知道,以苏任的脾气不拿出十万钱他还真敢不让太后住进去。一边走,刘福一边挠头。走着走着,一个醉鬼披头散发的突然冲到了路中间,刘福连忙带住缰绳。马匹也被吓了一跳,扬起前蹄将刘福掀了下来。
摔了一个灰头土脸,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起得来。校尉大惊:“来呀,拿下贼人!”连忙下马,轻手轻脚的将刘福从地上扶起来:“侍郎,您没事吧?”
“呸呸呸!”吐着嘴里的土沫子,忍着疼怒道:“那个不长眼的?给我狠狠打!”
“哈哈哈……”谁料到那人笑的很大声,醉醺醺的凑到刘福面前:“又是你?昨日被本公子撞上,今日又撞上,咱俩还真有缘,来,陪本公子喝一杯?”
刘福仔细打量那人,从乱发中间看清脸庞之后,刘福认出来了:“原来是陈大公子?不在公主府好好待着,大白天的醉酒闹事,就不怕长公主责罚?”
“哈哈哈……,责罚?哈哈哈……,他现在还有心情管本公子?”陈须笑的很大声,摇头晃脑,打了一个酒嗝,呛的刘福连忙将脑袋转到一边:“本公子现在逍遥自在,谁都不怕!妹妹的皇后没了,父亲的爵位被陈敎抢了去,母亲,哈哈哈!应该叫长公主,长公主完了,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情责罚我?”
校尉眼睛一瞪:“来人,拿下,交太常处置!”
刘福眼睛一转,忽然笑呵呵的挥挥手:“不不不,陈大公子醉酒而已,不妨事!扶我起来,送陈大公子回公主府!”
校尉皱着眉:“侍郎,此人几次三番羞辱与您,您……”
刘福摇摇头:“陈大公子乃是馆陶长公主的长子,堂邑候和先皇后的兄长,我不过一个奴婢就算杀了也不是什么大罪,何况是我的马匹受惊,将我掀下来,与陈大公子何事?”
校尉一头雾水,忽然对眼前这个皇帝近侍看不透了。虽然不明白刘福什么意思,还是按照刘福所言与刘福一起护送陈须朝馆陶公主府而来。
刚刚转过街口,就看见公主府门外拥挤了一大堆人,就连这段时间从不出门的馆陶公主刘嫖竟然也站在门外。陈须走在最前面,手里还提着酒壶,看见自己的母亲傻笑着就冲过去。刚站在刘嫖眼前,就听见一声脆响,陈须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刘福连忙过去将陈须扶起来,笑呵呵的对刘嫖道:“长公主息怒,大公子也是酒醉,幸好碰到奴婢,特意将大公子送回来!还望长公主不要生气,免得伤了身子。”
刘嫖脸上的肉都在跳,后槽牙咬的嘎吱响,尽量装出笑脸:“有劳刘侍郎,孽子竟然宿醉街头,带回去关起来没有吾的命令不许出门!”
几个家丁连忙接过陈须,连拖带拉抬回了公主府。
刘嫖深吸一口气,看着一脸笑容的刘福:“这次多亏刘侍郎,本公主定当厚报!”
刘福笑呵呵的点点头:“不敢不敢!此乃奴婢分内之事,既然大公子无事,奴婢告辞了!”一转身,轻描淡写的将怀里的包裹掉在刘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