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之微微点头,将手里的一块绢帛展开:“我皇诏曰,乌桓、鲜卑不尊王化屡犯大汉,本该派大军灭国灭族,然乌桓、鲜卑能幡然悔悟,朕心甚慰,特敕封乌桓王和鲜卑王,望尔等日后不可作孽,当谨守礼法,为万世之表率!……”
张华之还没有念完库布里和若洛的脸上就已经露出了笑容。他们才不在乎是不是失了面子,只要强大的大汉不在为难他们,就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法,若是再能有些实质性的东西就更好了。
等张华之将好长的诏旨念完,库布里双手接过,满脸赔笑:“司马大人厚恩我代表我王,不我们乌桓和鲜卑所有人永世不忘,回去就给司马大人修建生祠,永生拜祭,呵呵,不知诏旨中所的粮食、布匹何时弄够送来,哎!今冬白灾严重,部落子民生活艰难,司马大人放心,等到秋后我们一定筹集百匹战马补偿,并有东珠、药材献于陛下!”
张华之的脸色少缓:“此事陛下已经安排,据我所知旨意很快就会送来,只要旨意一到骠骑将军会筹备粮食、布匹交给你们,至于进献陛下之事,你们可要上心,想我大汉地大物博,并非看上你们那些不起眼的东西,陛下在意的是你们的心。”
库布里和若洛再次施礼:“多谢司马大人指教!”
那顿饭三个人吃的非常愉快。特别是库布里和若洛全都百般奉承,将张华之和大汉皇帝刘彻吹到了天上,就差认干爹了。一项不甚喝酒的张华之也破例喝了两杯,被库布里和若洛拍晕乎之后,被人抬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任看过韩庆弄来的消息,伸手扔进火盆,摇头苦笑:“我记得咱们这个司马不是不喝酒吗?怎么今日竟然破例了?这个事情好像违反军规,是不是该向他说说?”
韩庆嘿嘿一笑:“将军可没有权利处置军司马,只能向陛下上书等待陛下裁决,若先生准备动张华之后果很严重。”
“我没说我要动他?是群情激奋不得不行,若因为这点小事引起兵变,这责任谁担?”
“先生的意思是……”
苏任翻了个白眼,对黄十三和蛮牛道:“老黄,去击鼓聚将派人去请司马大人,蛮牛给上次屁股受伤的那些人说一声,就说军司马刚刚一不小心掉酒缸里了。”黄十三和蛮牛嘿嘿一笑,争先恐后的出去办事。苏任还在后面喊:“别忘了把那两个将军司马推进酒缸里的家伙拿住,敢暗害我大军司马,此乃谋反!”
“咚咚咚……”急迫的鼓点在雁门关上响起。大战刚过,而且是大破匈奴重兵,整个雁门关都还处在兴奋、愉快、悠闲的阶段,猛然的聚将鼓让所有人都是一愣,继而游玩的扔了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撒腿往自己家中奔;嗮太阳的踢翻眼前的桌椅,大喊着要人连忙给自己着甲。就连正在茅房里的也顾不上拉了一半的屁股,提着裤子就冲了出来。
三通聚将鼓刚落,苏任狠狠的扫视一眼站在堂下的众人:“值日官,何人未到?”
雷被连忙出列:“禀将军全军校尉以上五十七人全数到齐,未有不到者。”
苏任脸色稍缓,点点头:“很好,大胜之后最忌骄狂,尔等能恪尽职守本将军非常欣慰,只有严明的军纪才有大胜仗的可能,上次司马为了饮酒之事处置了诸位,当时本将军非常不满,后来想想,司马做的很对,若没有司马那顿军棍,也就没有尔等的大胜,今日可有谁饮酒?”
众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通知的心知肚明,没被通知的提心吊胆。苏任努力在空气中嗅了嗅,面色一沉:“嗯?匈奴虽然败了,却并未走远,不知何时又会偷袭我大汉边郡,况且陛下也没有下令尔等回应,今日又不是休沐之日,何人饮酒?给我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