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对苏任、卫青,以及公孙贺、公孙敖,还有霍金、石宝等人来说是这两年多的第一次见面。所以,双方尽量都带的是熟悉面孔。不但能增加亲切度,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早上苏任起的很早,而且特意收拾了一番。一匹高大的白马是他今天的坐骑,黄十三和蛮牛昨夜整整将这匹马洗刷了一夜,配上苏任的一身白袍,走在队伍最前面,那气势不输任何人。苏任的心情很着急,所以不长的一小段路走的格外漫长。
等看到卫青的时候,苏任几乎都不敢认了。卫青正好和苏任相反。浓密的大胡子配上黑马、黑甲,背后黑色的大雮,和苏任这边的清爽相比,卫青肃穆的让人无可挑剔。两年的一军统帅,让卫青成熟很多,坐卧行走之间很有大将气度。
若不是霍去病风一样的纵马大喊着舅舅冲向卫青,两军的会师应该非常完美而且礼数周到。因为霍去病捣乱,对面的霍金、石宝、李敢这三个小子也不再顾忌卫青的脸色,纷纷纵马如同骑兵冲锋一样撞在一起,然后纷纷从马上滚下来,拥抱、狂笑。
霍去病将他的副将赵破虏和火器营校尉谢子长介绍给其他人,霍金几个也将他们的朋友介绍给霍去病。一场两军会师硬让这几个小子搞成了狐朋狗友的吹嘘大会。惹得坐在一旁的苏任、卫青、公孙贺、公孙敖几个纷纷摇头,表示无奈。
公孙贺苦笑道:“看见这群小子,我就想起当年子恒第一次和我们相见的时候,那时候我真想上去揍他一顿,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现在若揍了他,那就是以下犯上要发配的。”
公孙敖哈哈大笑:“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后悔,非常后悔!”
卫青也笑了笑道:“不知当户大哥在西域如何了,今日若在就更好了,还有陛下!”
公孙敖道:“哼!李当户这家伙现在就是西域的太上皇,上次李老将军的军报上说,李当户率领西域联军还去帮着他偷袭过匈奴人,虽然军队不多,可那也是三十六国呀!从至今谁统领过三十六国的大军?”说着说着,公孙敖忽然压低声音:“还听说,李当户将好几个西域的公主弄去给自己暖被窝,我说子恒,你是不是觉得回来的亏了?哈哈哈……”
苏任鄙视公孙敖一眼:“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李当户说不定弄回来的还是当初我不要的呢!”
“哈哈哈……”公孙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就吹吧!旁人这么说,我信,你就算了,别的不说,就弟妹那身武艺我都打不过,更不要说你了!还敢找西域公主?”
兄弟见面吹牛打屁,男人见面聊女人,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卫青一来为人纯正,二来还是驸马,所以他没有参与。眼看着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兄弟情也叙的可以了,开口打断几人,问苏任道:“你真的要给匈奴人十日时间?”
所有人立刻闭嘴,看向苏任。苏任点点头:“是!虽说匈奴被我们重创元气大伤,可是怎么说匈奴也在这片草原生活了数百年,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将匈奴人逼急了和咱们血拼,那样代价就太大了!另外我大汉自立国一来就饱受匈奴欺辱,几乎每日都和匈奴战斗,即便是家底再厚也经不住这么糟蹋,更何况还要深入大漠与匈奴决战,朝廷和百姓无论如何也负担不起,还是将他们赶走,趁着这个空隙重新聚集力量再说。”
公孙贺道:“咱们积蓄力量,匈奴人只要到了漠北也会积蓄力量,万一……”
卫青打断公孙贺的话:“听苏大哥把话说完,他既然决定暂时罢兵,自然就有自己的办法让匈奴再也不敢南顾!”
苏任一笑,给卫青一个赞许的眼神:“战胜敌人并非只有战争一个手段,你们看着吧,不出三五年匈奴若还留在漠北,将分崩离析,永远成不了气候。”
“哦?有何妙计,说出来听听!”公孙贺立刻道。
苏任一笑:“不可言,不可言!说出来就不灵了!”
几个兄弟在一起喝酒聊天,谁也没有在意身旁那个拿着新式笔记本和毛笔的少年,此人从头到尾一边听一边记,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韩庆忍不住长起身子看了一眼少年的笔记本,之见上面端端正正写了好多话,其中最后一句是:骠骑将军言,战争不是击败敌人的唯一手段,司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