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磾沉重的呼吸说明他的伤势还没有好彻底:“殿下要有信心,刘曲髦和江充此等小人绝不可能长久,只要陛下明白过来便是他们的死期。”
刘曲髦有些着急,从阳石公主驸马卫新峯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他们便急匆匆来到太子府。本觉得一鼓作气以皇帝的名头便能将刘据拿下,只要抓住了人一切都好说。谁知刘据竟然早有准备,双方僵持之后又从廷尉府、中军府调派人手。当然太子府也没有闲着,太子六率也被调来,这一打便惊动了整个长安城。
刘曲髦担心了,即便是脑子再不灵光也从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氛。留在长安的名臣武将可不少,最难对付的便是苏任,可是到现在苏任都没有丝毫动静,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
“这……”刘曲髦想从江充嘴里得到答案,可话说了一半便不言语了。江充现在也明白了过来,这个巨大的陷阱就是为自己准备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一步步踏进来,然后万劫不复。
“以丞相府的名义调动北军和南军!”
“啊!”刘曲髦已经惊慌:“没有皇帝旨意调动大军乃是灭九族的大罪,形同谋反!”
“你以为现在就不是吗?”江充一把抓过刘曲髦的衣领,冷笑道:“鱼死网破知道吗?”
鱼死网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刘曲髦正准备走,却又被江充拦住:“派人去,你不能去。”
刘曲髦呵呵一笑,转身将印信交给手下吩咐了几声,又对江充道:“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你们组织就是这么做事的?苏任还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话,比起他你们差远了。”
霍金坐在南军大营中,八个中郎将分列左右,几个人都不敢抬头。车骑将军的威名可不是用来吓唬人的,刚进营帐的时候,之因为一名都尉说了一句没有皇帝旨意不得入营便立刻身首异处。这八个中郎将从履历上来说,几乎都是从霍金账下走出来的。苏任做将军的时候,霍金是中郎将,他们八个有的甚至还是小兵。后来苏任做了骠骑大将军,霍金也做了车骑将军,他们才逐渐冒头,这其中有苏任的提携,也有霍金的推荐。他们身上早已经烙上了深深的印记,对于苏任和霍金有着天然的亲近感,这一点也正是皇帝所担心的。
一名传令兵突然闯进来:“禀将军,丞相府东曹椽……”
“斩了!”不等传令兵说完,霍金立刻下令。
传令兵左右看了看,见几位大人没有任何意见,连忙转身跑出去执行将军的命令。
嘴角一扬,霍金站起身:“还真被二哥猜对了,这两个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要为难你们手下的兵卒,带上你们的家伙跟老子走!我倒要看看那两个家伙长的是什么脑袋!”
也不等几个中郎将回话,霍金迈开大步走出营帐,翻身上马,自有亲兵将长枪递过来。一带马缰,战马扬蹄而起,猛然加速朝外冲去,身后跟着数百人,其间有中郎将,有校尉,有都尉。至于兵卒一个个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伙,不知道自家的这些主官今天都怎么了。
苏任在苏康的帮助下将很多年没有穿的甲胄重新穿戴好。大病初愈气力上有些亏,还没有出门已经满头大汗。董倩和冷月也是一身女甲,苏任笑了:“你们干什么去?”
“夫君在哪,我们姐妹也在那!”冷月的眼圈都红了。
苏任道:“我就是去看看,又不是真的去打仗。”
“这一次不行!”董倩寸步不让。
苏任无奈,抬脚踢在苏康屁股上:“还愣着干什么,准备战马去!你也披甲。”
“啊!我也要去?”
苏任怒道:“老子都亲冒矢石,你小崽子能躲的过去?等这事完了,就把你送到玉门去,整日在长安胡作非为,我可是听田千秋说了,那几年你过的很不错。”
苏康嘿嘿一笑:“那是为了不坠咱苏家的面子,聊城候他们胡说八道才被打了一顿,我保证绝对不是我动的手,也不知道他们得罪了谁,才遭了那么个下场,赢伯伯就让我照看着他的那些人,我什么都没干。”
“不打自招!说,你荆伯伯的货是不是被你昧了?不就是些皮货么,至于吗?”
“那可是来自极北的白熊皮,我给钱了!天地良心!”
“哼!”苏任嘿嘿一笑:“懒得理你,你赢伯伯和荆伯伯也来了长安,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