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丹凤的中国军队主力撤退之前,破坏了所有的防御工事——这是很自然的,彼时,我军尚未开拔,中国人既然还有充裕的时间,自然不能将这些防御工事留了下来‘资敌’啊!”
“克里米亚战争中,塞瓦斯托波尔港一役,俄国人失守马拉科夫要塞,屡次反攻无果,在那种大势已去、万分紧急的情形下,犹于当天夜里,破坏了全部工事之后,才撤出了塞瓦斯托波尔港。”
莫将军的这篇宏论,除了“释疑”之外,主要的作用,在于强调北宁战役的价值。
北宁一役,我军予以中国人“痛击”,令其“损失惨重”,以致中国人慑于我军的“强悍战力”,不得不做出将“丹凤守军之大部”撤回山西的决定,则,北宁一役的价值,已不止于呈送巴黎的报告中所说的“使北宁敌军在我进攻山西时,无力对山西提供援助”,而简直是——
打北宁,就是打山西!
您看,北宁战役一结束,俺们还没有正经出兵山西呢,中国人就已吓得跑路了!——自动自觉的将通往山西的道路让出来了!
面对如此惊人的战果,哪个还敢污蔑俺们在北宁打了败仗?
莫将军之所以得着一个机会,就要强调北宁战役是胜仗、不是败仗,原因也很简单——北宁战役之重点,在扶朗城头山一役,而此役负责主攻的,乃莫将军麾下之第一师。
另外,既然我军抵达之前,丹凤的敌军就已经被吓跑了,那么,攻克丹凤,海军和炮兵的功劳就很有限了——
那么,攻克丹凤的功劳,该算到谁的头上涅?
自然是——谁将中国人吓跑,就是谁的功劳啊!
哈哈!
拿塞瓦斯托波尔港一役说事儿,除了替自己的论点增加论据之外,更重要的作用,是可以不着痕迹的捧领导一把——那个马拉科夫要塞,可是俺们阿尔诺将军守住的呀!
对于莫雷尔的宏论,当然不是个个都以为然的,不过,匪此亦很难解释中国人何以会有撤除丹凤防务的举动;另外,仓促之间,莫雷尔争功海军和炮兵的心思,也没什么人“得之矣”,因此,他的宏论,没有遭到什么人的反驳。
无论如何,通往山西的主要障碍,已经消除;而此役的胜利,亦一扫北宁战役失利之阴霾,对于士气,是一个巨大的鼓舞!
尤其是河水之涨落——
法军抵达丹凤之时,河水上涨;攻克丹凤之后,河水即开始回落。
这给了将士们一个巨大的心里暗示:上帝在保佑我们!
这一点,莫雷尔倒是说对了:“事实已经证明了——上帝保佑的,是法兰西,不是异教徒!”
哈哈!
在丹凤稍事休整,基本上人不解甲、马不卸鞍,便重新上路,剑指山西。
有了丹凤的“经验”,自然而然的,许多法军官兵,就以丹凤来想象山西了,在心理上,自然而然的,就对山西的敌军,抱持一个轻蔑的态度,对接下来的山西之战,抱持一个非常乐观的态度。
然而,事实很快证明,山西不是丹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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